稻田里低头劳作的景父,烈日炎炎下身上的粗布衣裳都湿透了,贴在了身上,显然是不舒服到了极点,时不时拿着汗巾擦擦脑门脖子。
跟在后面帮着捆稻子的小景安,也没有了平时的闹腾劲儿,认真的干着活儿。就是感觉刚刚过去一天他就黑了一个色号,不过比几个月前壮实不少。
天上烈日炎炎,这秋老虎,是真厉害啊。
“爹,小安,过来歇会儿,喝口茶。”
走到田埂上,景逸招呼着,把篮子里的杯子拿出来倒了两杯凉茶,然后把茶叶蛋也拿出来。然后他走过去结果景父手里的镰刀,下地去继续忙活,景父见状,就带着二儿子先去休息。
喝完了凉茶,吃完了茶叶蛋,胃里也不那么闹得慌了,身上也干松了些,景父就下地跟着景逸一起干。
想着赶紧把这块地收完就回家,一天收一块,工作量也不大,要不大儿回来就要帮忙,他也舍不得。
景逸农活做得不太熟练,毕竟之前也没啥这方面的经验,不过他聪明,依葫芦画瓢干得也还行。
看见景父和景安下地来了,就又把景安轰了上去,小孩子还长大个儿呢,可不能累坏了。也让景父就干点运运稻子,整整稻子的活儿。
又过了一个时辰,这一块地终于忙乎完了,景父已经提前回家把板车拉了来,一车码得高高的,这样拉两趟也就能都拉完。
一天的辛苦劳作终于结束了。
回到了家,景母已经把饭食准备好了。景逸买回来的烧鸡,拆了后也不用加热,凉着吃口感更好,还凉快。
又从后院的菜地里拔了蒜叶,炒了个五花肉炒蒜叶,火候正好,五花肉炒得焦香焦香的,感觉一嘴下去汁水油水四溢,很过瘾。
两个菜菜量不少,但想想秋收必须要使劲补,又拿了四个鸡蛋,拔了一缕韭菜,摊了个鸡蛋韭菜,也是鲜香得很。再切上一盘前两天才腌的水芹,真是再丰盛不过的一顿了。
果不其然,景父看着饭后,满脸的高兴,眼睛的光都盛了,但是在景安景舒“哇哇哇!”
“好香啊!”
“好饿啊!”
背景音中,还是努力着绷住了嘴角,努力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殊不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会儿满意的不行。
正巧,院子里的人都了解他。
景安和景舒连忙拉着景父景母入座,然后又一边招呼大哥赶紧来,一边去厨房拿碗筷,太香了,一秒都不想耽误了。
这顿饭吃得满嘴喷香,心满意足,用小景舒的话就是我晚上睡觉都是肉味呢。
吃完了饭,略作休息,赶紧趁着太阳下山前把明天要卖的吃食赶出来。没让景父插手,景母和景逸也是麻利地准备完,累得话都少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终于景家的秋收结束了。
这个秋收不同与以往,要累很多。景父和景逸的脸都有点锈了,景母和景安也是,好不容易长点肉也掉了,连小景舒,这几天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力所能及的一直干活,现在蔫蔫的。
景逸想着,等以后的农忙时节,还是花钱雇人帮忙吧,只要家里有钱了,景父景母的思想工作也不难做。
这天吃完了饭,大家都在院子里歇息,景逸搬了张小桌到枣树下,泡了壶茶水也一并拿过来。这茶水晾得口感温凉,正好下嘴,递给景父景母一人一杯。
又打弟弟们去厨房端蜂蜜水喝,当大哥的给你们冲开就够不错了,可不能伺候你们喂嘴里。
一杯清茶在手,品味着那淡淡的苦涩滋味,又细细回味着那股回甘,景逸在脑子里想了想措辞,然后开口。
“爹,娘,咱们今天不用做吃食了,我开摊子时候跟顾客说了,最近农忙,明天休一天。”
说罢看了眼他俩的神情,不等他们反对,继续说到:“最近大家都太累了,过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最大的心愿不是挣多少钱,而是希望全家健康幸福。”
果然,话术思想一拔高,景父景母感动的不行,果然不再反驳了。
景逸趁热打铁,继续跟他们沟通:“还有一件事儿,我想了好久,咱们这摊位也不能连轴转,好几个月了天天没个停歇,有时候家里有点事儿只能娘出面处理,不太妥当啊。”
“这有啥不妥当的,你是觉得娘办得不好还是怎么地。”
景母一听景逸这话,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不高兴的反问道。
“那肯定不是啊娘,就是怕您累到,而且怕您吃亏。”
景逸看景母脸色都变了,赶紧解释到,也怪他没说明白,让人误会了。
“咱们以后做十歇一,耽误不了多少生意,也有时间忙活地里的活儿。我想着正好看看家里有多少银子,问问村长,买几亩良田回来。您二位觉得呢?”
两口子一听大儿子说要买田地,这可是家里头等大事啊,瞬间觉得有了地,做十歇一也没啥了。
毕竟最开始景父景母跟着一起做买卖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挣大钱,现在能把地买回来,简直再好不过了。
“好好,那大儿,咱们明天就带点礼去村长家问问,现在各家还没忙完农忙,肯定还要再等等。让他提前帮咱们留意着。”
景父理所应当的接过了买地的重任,老庄稼汉了,确实对土地再清楚不过了。
“好的,爹。”
景逸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