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景安本来就玩得好,之前没少上景安家来玩儿。要不是后来景逸来了,景诚在景安心里,那可是排行第一的哥哥。
“有人要卖地?好好,知道是谁家不?”
景母一听是要卖地,不由得认真起来,追问道。
“这个不清楚呢,我忘了问爹了。”
景诚有点懊恼,应该把事情问全了再出门的。
“嗨,没事儿,等你荣大哥跟景逸回来了,让他俩去一家走一趟就行。”
景母看着景诚懊恼的小表情,摸摸他的头,看着旁边景安已经给景诚使了好几次暗号了,也不拘着他俩,“成,你跟小安出去玩吧,注意着点啊。”
“知道了,娘”
“知道了,彩云嫂子”
说完一路小跑出了院子,路过村子时还停在几家门前呼朋唤友,然后就不知道去哪疯玩了。
待午后景父和景逸回来,卸了车略收拾了下,大家就坐在院子里歇息喝喝茶,吃点糕点,果子啥的补充点能量。
“刚小诚来家里寻你,听着是盛叔说村里有人要卖地,问咱买不买?”
景母给景父快空了的茶杯续上了一杯,跟他说到。
“咱村子最近也没听说有人要卖地啊,行了,再歇会儿我跟小逸去盛叔家里串个门问问。”
景父纳闷,这要卖地的怎么一会儿消息没透露出来,村子很少能藏住事儿啊。
过了会儿,景逸随景父出门,这还是他作为景逸第一次跟村长打交道,记忆里和家人口中的村长形象其实很明朗,做实事、做好事,村内矛盾尽量公平公正解决,村外矛盾盛爷爷也不退缩憷。
总的来说,在大源朝背景下,能碰上这样一个村长,是非常好的了。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村长家,在村子比较靠中的位置,旁边有块空地,经常开个什么全村大会啊之类的会用到。
空地旁边还有一片破旧的危房,砖瓦都不全了。据说是两代之前,西湾村出过一个四品大员,当年考上进士后,就拖家带口地去了京城,自此再没回来过。
然后等他升上了四品官后,为怕政敌使绊子说他忘祖,又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他在村中建了个学堂,请了个夫子教大家识字,他负责夫子的束脩。
一时间,西湾村人人称颂,远亲近亲、邻居祖老的也就不计较他数典忘祖的事儿了。
好景不长,这学堂开了还没两年,四品官员贪污受贿被判了刑,家人全部流放,学堂开不下去了,夫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当时村里各个族想一起凑钱交束脩,但没有当官的在上面吊着,没有夫子愿意来穷乡僻壤的村子里教书。
景父正说着这破屋子历史,远远也看见了村长家的大院子。
村长家过得要比一般人家富裕一些,大源朝对于每个行政单位最小的管理者还是有一些税收和银钱上的补贴的。
村长家现在是祖孙三代住一起,老村长夫夫,村长夫妇,还有村长家的孩子们。
虽说父母在不分家,但是老村长在卸任那一年就给自己家分了家,儿子们年纪也都大了,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人多事儿更多,分了踏实。
分了各自为了自己的小家去奔,更有盼头。
一般情况下,村长和里长之类的职务在大源朝都是世袭,当年老村长把村长职务给了有能力有担当的大儿子。
分家的时候是一点不含糊,公平公正得很,三个儿子包括两个外嫁的女儿小哥儿都分到了部分东西,没偏没向,都服气得很。
老村长家的老二老实务实,老三滑头胆小但识时务,这两弟弟从小都很敬重大哥,更别提哥儿弟弟和妹妹了,到现在了一直经常走动。
“淑婶子,我盛叔儿在家不?”
景父走到门前,只看见村长媳妇在院子里摘菜,边走了进去边问到,因为差着辈分,而且老村长夫夫一般肯定在家,也不怕别人说啥。
“小荣来了啊,你盛叔儿刚去地里溜达一圈,估计快回来了,进来坐。”
村长媳妇一看是景荣带着大儿子来了,连忙招呼起来。
待父子俩走进来后,她看见了景父身后的景逸,就嘴里不住的夸着,“哎哟,这是小逸吧,快半年没见了,窜个儿了啊,越长越俊了嘿!”
现在的景逸确实比原身要高要壮,主要是气质,那是天差地别。
“淑阿奶,好久没见您了,老想着来看您,一直忙,您见谅啊。”
景逸握住淑阿么捏他胳膊的手,拉着不放,担心她又捏自己,不行,他家小初夏都没捏过自己呢。
说着话,聊着天,老村长夫夫也从里屋走到了院子里,景父景逸赶紧起身打了招呼。都落座后,大家说着话,聊着天,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村长就回来了。
然后就说起了正事儿,村长把有人卖地这事儿也跟景父和景逸说清楚。
村里有户王石头家,日子过得挺不错,家里田地也多,人人看了都羡慕。
但是这家人家有个毛病就是重男轻女轻哥儿,虽然汉子作为顶门立户的壮劳力,确实地位高,家家户户都偏爱些,但是自己的孩子谁不疼,对哥儿姑娘也都还是不错了。
这家上头生了三个姑娘,这三个娃可以说是吃着野草长大了,四五岁开始就被家里人支使着干活,长大后也是半嫁半卖地送了出去。
最后生了这么一个小汉子四狗子,生他的时候他娘伤了身子不好再孕,所以全家人对这个男娃那真是从小宠到大,惯得不行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