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宽村村长只想甩袖就走,不想在这儿丢人了,但是自己村民,也不能让人家真告了官。
“各位,各位,咱们有事儿好商量,我们理解你们疼女儿的心情。不过鱼死网破对咱们两个村都没啥好处不是,真要告了官,我们村的名声坏了,于咱们两村的关系也不利。就是你们自己村子也要得个“狠厉、不好相与”
的名头不是。”
他一看王家庄的村长、族老似有动容,异想天开地说到:“这样,让朱家立马退了这门亲,让朱群去王家庄再把秋英这闺女请回来,朱家给她道个歉,你们看如何?保证再也不让红花那丫头登朱家的门!”
第49章和离
“什么!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门都没有!再说了,我自己家的侄女,想来就来!”
朱母真是记吃不记打,也觉得林家闹闹无非就是想让林秋英回来,这下头又抬得高高的,跳着脚的叫嚣。
“啊呸!这恶心家门当谁稀罕呢!”
“我说朱家的,你平时不撒尿啊,没事儿照照自己啊!”
王家庄跟来的婶子、汉子听见朱母的话都忍不了了,纷纷朝着她嚷嚷。
“行了!”
说话这位是今天来的王家庄众人里地位最高,年纪最大的王族老,平时看起来肃穆不近人情,其实特别护短,大家也非常爱戴。
他一开口,王家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这位兄弟,我看着比你虚长几岁,就托大说两句。”
王族老跟东宽村村长说到。
“这朱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没了缘份的婚事儿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用强求。日子不想一起过了,自可以商量着和离,何苦这么磋磨人。我们王家庄的姑娘哥儿做错事儿了,告诉我们,我们自会带回来,何苦把人命不当人命。”
“你也不用威胁我们,今日我们和村长既然都跟来了,自是寻思过了,村子的名声能大过我们王家庄姑娘的命吗?我受了你的威胁,才是叫外人看不起我王家庄。”
“不过有点你说对了,我确实也不赞同去衙门,进了衙门女子告自己相公要先挨十板子,我不舍得我们王家庄姑娘因恶人受这个苦。”
东宽村村长听完,擦擦脑门的汗:“那您的意思是?”
“和离吧。”
王族老说完顿了顿,撇了眼景逸看向林父:“岭小子,除了和离还有什么条件,你一起说说。”
“我本来就想着鱼死网破,二伯,我们林家不怕他们!”
林岭跟着王族老说。
“行了!你也替秋英想想!”
王族老一唱一和地教训林父。
然后,林父不情不愿地说:“那就和离!第一,既然是和离,那之前的嫁妆如数归还,这是大源历法规定。第二,那毒妇推我女儿下水,这事儿不能算,她现在也算你们东宽村的人,要给我们个交待,不然就衙门见!第三,我闺女在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被你们磋磨成这样,我们去镇上看过大夫,说调养好身子至少需要二十两银子,这钱,必须你们出!”
“最后,今天以后,朱家不能够再诋毁我闺女一句!”
林父条件提完,东宽村村长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啥太过分的要求。
不过朱家人可不干了,和离要还嫁妆、还有要赔二十两银子,凭什么啊!
朱母开始撒泼,往地下一坐,拍着大腿就开口,拉长音地哭天抢地。朱奶奶这会儿也不躲在屋里了,颤巍巍地出来卖惨。就连朱父也低着头开始抽烟,静默抵抗。
但是面对人多势众态度坚决的王家庄众人,再看看觉得丢人脸上无光的东宽村村长和村民,无一人搭腔,他们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东宽村村长一看,越拖着越难办,让人把几位族老请了过来。
路上村民们添油加醋地一说前因后果,族老自是厌恶嫌弃了朱家,做了脏事儿都不知道藏好了,还得他们过来擦屁股。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其他条件不变,赔款由二十两变成十两。至于给红花的惩罚,是在祠堂罚跪一个月。
别小看这个处罚,又丢脸又废腿,如果夜里没人偷着送火送被,这天得冻出病来。
当然,还有更丢脸的,林家当时正把嫁妆拉走的拉走,大部分拉不走的就算了银钱相抵,加上赔的药费,一共给了林家二十二两银子。
红花突然冲了出来,死活扒拉着罗母不让给钱,嚷嚷着都答应我了,我嫁过来这林秋英的嫁妆都归我,怎么又能还给她呢。
东宽村人人捂着脸嫌丢人,有那看不过去的大婶阿么,架着胳膊捂着嘴把红花拖了回去,可别再罪上加罪了。
林父接过钱,替女儿签了和离书,还谨慎的让双方村长做了见证人也签了字,似笑非笑地对着朱群说了声“婚快乐”
就带着人浩浩荡荡走了。
至此,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常言道,结婚不一定为了幸福,但是离婚肯定是为了幸福。
林大姐拿着和离书,又笑又哭,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自此,没事儿在家干干活,要不去镇上店里帮帮忙,恣意快乐得很。爹爹说了,以后不想嫁人就不嫁了,留家里帮忙一样养活自己。
再说景逸,在王家庄村几乎是一战成名,人人艳羡初夏的好运气。
每每景逸过来找初夏,或者送初夏回来的时候,都有人专门过来偷偷看他,甚至有那未婚的姑娘哥儿装作不经意路过他身边,奈何他一双眼里只有初夏,那些心意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