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宁非快系好睡袍的腰带,在另一边床头柜抽屉取出枪,装上子弹,动作十分娴熟,“啧,要我说,你就别搞什么枪弹分离。万一别人直接闯进房间,还要费劲在这一颗颗装子弹,你来得急吗?”
“这年头的枪,就这么放在床头,我都怕它走火打到我的脑袋。”
段昀弘也在快装弹的时候,走到了房间门口。真到了这个地方,他反而不说话了,只是一手放上锁门卡扣,眼神示意宁非。
宁非默然站到门边的墙后,枪口指向开门的方向,点头。
下一刻,段昀弘快转开锁门卡扣,拧开门把手,骤然开门!
外面漆黑一片。
恰在此时,楼下的吵闹声更清晰地传了上来。木地板被踩得咚咚响的跑步声,瓷器砸地上的摔破声,还有怒喝和摇人的大喊混杂其中。更有甚者,似乎有脚步声正在从楼梯方向传来。
段昀弘和宁非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出门外。
走廊的灯已经全灭了,根本看不清楚。宁非死死盯着黑暗的尽头,一步一步,控制得悄无声息。他的耳朵也仔细分辨着,听出楼梯那头已经伤了人,那仓促又慌乱的脚步声里至少有两双脚,听出最前面那个已经上了二楼,也就是在五米以内——
“谁?!”
宁非骤然在黑暗中厉喝,脚步声似乎僵了一瞬,但无人应答。
下一刻,宁非果断扣动扳机!
砰!
砰!!!
段昀弘也紧随其后开枪了!
“呃啊……!”
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痛苦呜咽,随即而来就是嘭的重物倒地声。除了这些动静,枪响似乎使得整栋房子都安静下来,一切行动都在剎那间暂停了。
宁非却没僵住,拉了保险栓再次出声:“回答!你是谁?!”
“啊啊啊!!!”
响应他的只有快接近的怒吼,音色也很陌生。宁非再次毫不犹豫地开枪,又是两声枪响!
嘭的一声,又倒下一个。
再也没有脚步声敢接近这里,反而有一个声音渐行渐远,一听就是正在惊慌失措地跑回一楼。
“别跑!站住……!”
熟悉的门房和帮佣声在楼下再次响起,显然是逮那个逃跑的人去了。
宁非又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的视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确认二楼走廊上只有两个倒在地上的“拟人物体”
后,终于放下了枪。
那两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哀吟都十分无力。但无论是宁非还是段昀弘,都没有任何要救治的念头,甚至不会上前靠近查看一下。
黑暗之中,只有宁非的不屑嗤笑:“嗤,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这都敢冲?”
***
很快,整个宅邸灯火通明,帮佣们楼上楼下地忙了起来。
宁非和段昀弘则是回到卧室,小枪一放、毯子一盖,在沙上边小憩边等结果。就在他们快要再次睡着之时,终于等到了帮佣的汇报。
夜闯进来的,是三个小偷,也可以说是附近街道上的二流子混混。
据说他们是看这栋屋子忽然有人住了,打听之后确认是初来乍到的外地商人,便认定这家的防范能力应该不怎么样,可以试着捞点。他们是半夜翻墙进来的,然后顺着一楼忘记关掉的窗户爬进屋子里。只是他们在黑暗中引起了不小动静,把门房吵醒了。门房又喊醒了好几个帮佣,把他们围追堵截地到处赶。
其中两个慌不择路地跑上了二楼,各被宁非和段昀弘“赏”
了两枪,正中胸口和腹部。后面那个身边还掉了一把刀,看来在宁非第二次质问的时候,这人已经受不住同伙被枪击的压力,举着刀想拼一把了。直到他也倒地,第三个人才急急忙忙折返,生怕楼上的子弹也射中自己。
反正等帮佣去查看的时候,二楼的两个人在血泊里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张嘴也喘不上气,神医来了都无力回天。等他们再被搬到楼下时,就彻底没了呼吸,当着他们同伙的面一命呜呼。
同伙被吓个半死,拼命求饶。帮佣就来段昀弘这里问,要怎么处理这个活口和两个死人。
“照你们本地的规矩,其他家怎么处理闯门小偷的,就怎么处理他。”
段昀弘拿着手帕慢慢擦了擦枪口,“至于那两个被打死的,这还要问?平都郊外的乱葬岗一扔不就完了,难道还要有人给他们披麻戴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