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帶著森林調沐浴露的香氣,和男性陽剛的荷爾蒙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強烈衝擊。
白喻父母早逝,從小被爺爺奶奶帶大的他,極少有和成年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時刻。此時猝不及防被靠近,他整個人都被定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過了好一會兒,白喻這才找回神智,喃喃道:「您……您在做什麼?」
季不言只是看著他眼睛,沉默的,探究的。
像是漆黑的大海。
白喻很快便招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道:「季老師,您……」
「你在生我的氣?」季不言打斷了他。
白喻怔了怔,腦海中浮現出電梯裡許嘉月的模樣,沙發上打碎的那個玻璃杯,還有地毯上深紅色的紅酒痕跡……
他別開臉,小聲道:「沒有啊。」
季不言:「沒有?」
白喻:「沒有。」
就在白喻以為對方還要逼問他時,卻不料季不言突然起了身,坐回了他的單人沙發上。
然後他抽出支煙放在手裡把玩,問:「介意嗎?」
白喻愣了片刻,搖頭。
他不喜歡別人抽菸,但季不言抽菸氣味並不難聞,而且模樣著實好看。
此時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單人沙發上,露出一截白皙小腿,少了平日裡西裝革履的冷漠,多了幾分多情不羈,像是文藝片電影裡的男主角。
朦朧煙霧中,男人垂眸朝他看來,語氣淡然:「沒隨便放人進來。」
白喻抬起頭,一時間有些茫然。
如果他沒理解錯……
季不言這是在給他解釋嗎?
季不言:「聽到敲門聲我以為是你,他又帶著墨鏡和口罩,我一時間沒認出來。發現不是你後我就把人趕出去了。」
「什麼也沒發生。」
「我……我又沒有問你,」白喻別過臉,努力控制著嘴角的弧度,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嘴硬道,「我又沒說什麼,你怎麼做是你的自由……」
「那你給我甩什麼臉色?」季不言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看不出來啊季小朋友,平時見我一口一個您的,發起火來脾氣比我還大。」
「我……我沒有甩臉色,」白喻小聲辯解,「我就是怕打擾你,如果你在辦事,那我就不來了……」
「能辦什麼事兒?」季不言把煙按滅在菸灰缸里,嗤笑道,「帶你一個小孩兒我都忙死了,我哪裡還有時間辦別的事情?」
白喻:「我已經十八歲,不是小孩兒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兒了。」季不言後背靠在椅子上,神情姿勢都是白喻之前從未見過的放鬆姿態,「那麼這位大人,接下來讓我們談談成年人的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