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鸣很难像是尊重上司一样对待他。
不过,他得承认廖总不难相处。
他没想有想到,廖总会因为一根棒棒糖斤斤计较。
当然,廖总其实没错处,但一般的大人不会如此「小气」。好歹是领导,当着同事的多少要点面子吧。
小孩哭得越来越大声,见撒泼不管用,跳起来去抢廖远手里的棒棒糖。
廖远作势要推他,家长连忙冲上去,喊道:「你干嘛!打人啊……」
廖远理直气壮道:「他抢我东西!他先动手的。」
家长理不直,气也壮:「他还是孩子,你一个大人好意思跟他计较吗?」
廖远气道:「谁还不是个孩子了?我瞧他这样,分明比我年纪更大。」
家长:「……」
廖远含着棒棒糖,双眼通红,指着刚到他腰间的小孩质问:「这个哥哥读几年级?几岁了?」
家长:「……」
小孩:「……」
庙易香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说道:「廖远,给他们一根好了……」她想说,一根棒棒糖而已,我之後赔给你。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周围看热闹的人已是仗义执言,指着孩子和家长说:「好好的健全人怎麽还欺负智障,要不要脸了。」
庙易香:「……」
家长拉着小孩羞愤离开,庙易香转过身一看,岑尤尤的座位空了。
她问:「岑尤尤呢?」
坐在岑尤尤旁边的包朝芸说:「她去卫生间了。」
庙易香回过头一看,廖远也不见了。
她头更疼了。
……
岑尤尤料想回到包厢一时半会也吃不上椰子鸡,加上店里人太多挪步不便。上完厕所从侧门走出店铺,准备绕道从外街回包厢。
没走几步,听到一声细弱的猫叫声。
声音里满是恐惧,听着有几分凄厉之意。
她抬头寻找,发现叫声来自一只黑团子。它又小又弱,小小的眼睛还没彻底张开,连黑色的皮毛都掩饰不住脏污,很可能是流浪猫生的崽崽。
也不知怎麽爬上三楼,又是怎麽掉进雨棚和墙壁的缝隙里的。
此刻它已经是半个身体漏出来,全靠前肢的力量才暂时挂在雨棚上,但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九米的高度摔下来,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肯定会没命,要想救它,唯有顺着茂密行道树爬上去,把它捞下来。
岑尤尤问小左:「你会爬树吗?」
寄生虫说:「小事一桩。」
岑尤尤在小左的帮助下爬进茂密的树冠中,才发现树上有人。一个壮汉正顺着横向生长的树枝往雨棚的方向爬去,像一只蠕动的青虫,模样滑稽。
「廖总监,你太重了。」
岑尤尤说:「树枝太细,我体重轻,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