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瀛去世后,秦咿一直在想——
贪婪,到底是人类的本性,还是人类的罪过?它能否得到宽恕,如同慈爱的神明赦免他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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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咿彻夜无眠时,梁柯也并未在club久留,目送秦咿和塔塔离开,他也上了车,叫保镖将他送到酒店。半路上,梁柯也接到一个soda打来的电话,问他去哪了,音姐还在等他拼骰子,放出话来要跟他没完。
音姐全名陈纵音,一家livehouse的老板,常跟搞乐队的这些人一起玩,关系不错。
摇骰子赌点数陈纵音根本不是梁柯也的对手,之前她玩一局输一局,输一局喝一瓶科罗娜,还不许加柠檬,苦得她舌头发麻,偏偏人菜瘾大。
梁柯也单手拢着额发向后推,眉眼隐没在车厢的阴影里,显出几分倦意,他说:“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这才几点啊,你回去干嘛?”
soda啧了声,“你一走,妞少一半,场子都冷了。”
“练琴,”
梁柯也说,“我今天的练琴时长没刷够。”
soda懵了,“什么?”
梁柯也懒得解释,挂了电话。
soda的手机开着公放,陈纵音听到全部对话,她手臂一伸,勾着soda的脖子,说:“你们也神每天练琴四小时,雷打不动。”
其他人也都愣了下,“每天?”
“他以前更恐怖,”
陈纵音咬着颗泡过酒的橄榄,有些含混地说,“有文化课,练七个小时,没课的时候要练十二个小时。日复一日,手都磨烂了。”
众人惊呼了几声——
“我去,他是怪物吧!”
“比你有钱的人还比你努力,气不气?”
……
一楼舞池刚结束一轮灯光表演,进入到手抛纸环节,在DJ煽动性的喊叫声里,纸片飞扬飘舞,不知哪路神人想出来的创意——白纸祭奠旧爱,红纸为了新欢。
陈纵音笑得快要岔气。
Soda搞来支冷□□,还有两支礼花筒,笑嘻嘻地问陈纵音:“要不要来一炮?”
陈纵音翻了个白眼,这种没品的荤话她都懒得理,转念想到什么,她问soda:“这间店出了名的宰客,冷□□三千块一支,你要刷爆信用卡?”
Soda笑得有点贼,“也哥签单,让我们随便玩!”
陈纵音无话可说,一面让soda滚远点,一面单手拿着手机编辑信息。
陈纵音:【死变态手机里的那女孩你认识吧?】
陈纵音:【她归我管……】
陈纵音:【呦呦呦。】
陈纵音:【你是不是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