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你!」
小巷里面灯光晦暗,韩修仍旧低垂着眼眸:
「你拿什麽交换?」
花城和彦看着眼神时髦又俊美的年轻男人,对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令人舒适的香水味——那是韩修刚才在秀场里面沾染的气息。
花城和彦猛地抬起头,看着韩修,他还不想死在这里,因为寒冷和紧张还有对於死亡的恐惧,他浑身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东京,直接就逃到了义大利,基本上处於走投无路的地步,下意识走上前示好,愈发用力地抱紧了眼前的男人,牙齿几乎在打颤:
「什丶什麽都行,只要你……救我!」
「好。」
韩修只说了一个字。
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枝,准确的把站在不远处的丶小巷里的男人一枪爆头。
那男人似乎是也没有预料到随便的一个站在小巷里的青年就能当街杀人,过于谨慎而导致在此时此刻占据了下风,枪鸣声之後,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庞大的身躯缓缓的向後倒去,砸在地面上发出闷响声。
血肉之花在黑夜中绽放,血腥而糜烂。
花城和彦见那人的脑袋像是气球一样被爆破,他浑身一颤,不知是出於恐惧,还是出於兴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男人血肉糜烂炸开的死状,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这个男人从日本追杀他一直到义大利,几乎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这一刻,亲眼见到对方终於被一枪爆头,杀掉了大脑,再无生还的馀地,花城和彦紧绷的神经一点点的放松,像是上在机器上的发条瞬间松懈回归原位,瞬间松散开来,眼睛里所有的景色都变成了黑色。
花城和彦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韩修躬身抱住了人,嘴角忍不住噙着淡淡笑意。
「瞧瞧,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
「快出去看看!」
听见外面枪响声的沈岳寒还以为韩修遇到了什麽危险,他撒腿就带着人往外面跑。
克劳斯今天请假去相亲了,沈岳寒务必要负责韩修的安全,但是想到外面是一个狭窄的小巷子,确实非常的适合搞暗杀,沈岳寒暗骂了一声草,深觉自己就是个傻叉,一个纯粹的傻逼,现在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虽然说安保不是自己的强项,但是沈岳寒可以确定,韩修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面出事儿,韩森不杀了自己,他爹沈醉也会把他的脑子割下来送给韩森赔罪的。
他生下来就是注定要给韩修做以後的集团律师的,注定要成为韩修的左膀右臂,这是他逃脱不掉的宿命,所以保护好韩修的性命,是他所有工作里面的重中之重。
核心圈层的人被除掉了,一个集团群无首,有个学历金光闪闪丶本事牛叉轰轰的集团律师也是白搭。
保护不好韩修,他这辈子也别指望在外面混了,老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挂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人家只会叫他一生「废物」,他这辈子都混不出来。
带着手下的人赶过来的时候,韩修抱着人准备离开,沈岳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韩……韩修,你丶你在抱着什麽!」
「眼睛没用我帮你挖了?」
韩修一向对沈岳寒的废话自动过滤,径直抱着人就往巷子外面走。
沈岳寒已经习惯了韩修对他的爱理不理和冷嘲热讽,转身蹲在被韩修一枪爆头的男人身侧,看着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啧啧两声:
「算你走运,落在韩修手上,你算是死的最轻松的一个。」
但是到底放下心来了,韩修杀多少人都没事,如果罪行实在是恶劣,像路德蓝一样,找路德蓝的金牌辩护律师给他做辩护,花钱买陪审团,进去坐几年牢什麽都摆平了,都是走走形式罢了。资本主义的规则是针对普通平民的,只要有钱有势,那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不会真正的产生约束,反而为我所用。
只是今天的韩修实在是奇怪,他什麽时候抱过一个活人?
韩修连小狗小猫都没有抱过,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沈岳寒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抱着人座上轿车後排的韩修,随从一个保镖一个司机一前一後也上了车,走的乾脆利落。
若是往常,这样挑衅的人来到韩修的面前,他是肯定会差人抓住好好地折磨一番,而不是这麽轻易乾脆的结束对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