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忽然转身,皮笑肉不笑:「好心提醒你一点,那夜确实有异动,地下有敲击的声音,你敢不敢来挖相府?」
裴佑之也忽然顿住,默了半瞬,道:「你就不怕凶手和丞相有关?」
常景好没说话,转身消失在他视线里。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不单单因为看不得裴佑之,更因为不想和赵画师打交道。
若无人皮面具,真凶是谁还有所存疑。
但这东西一搜出来,之前几个疑点便全说得通了,案子一共六环,他一个人占四环:烟罗昙根本不分三六九等,他就是戴了个面具而已丶就是那夜和她交过手的凶手。
所以绝不能被他认出来,否则她先前胡诌的「帮凶」「刺客」便会不攻自破,场面难看。
快步走起来,风都在耳旁吹。
「快,快!」
游廊那头忽然传来急切女声。
常景好及时刹住脚步,但来人却没刹住脚步——
咚!
「啊……」常溶溶揉着额头,下意识骂道:「敢撞本小姐,你,」
「二姐姐。」常景好喊。
骂声瞬间止住,常溶溶抬头见真是她,没来得及问什麽就看见她肩头赫然一片红。
「冬窈冬窈,快,给好好包扎一下。」常溶溶忙拉着她在一旁亭子就近坐下。
「这是谁伤的?」冬窈边替她处理伤处边问,「像闹着玩似的。」
常溶溶质疑:「闹着玩?谁能拿剑闹着玩?还能闹出血?」
常景好面不改色,任由她二人摆弄,抬头看了冬窈一眼,语气也平静:「你家裴大人。」
「我家……」
不待她说完,常景好眼底闪过一丝试探,又蹙眉问道:「你家大人以前也这样麽?」
冬窈想了想:「以前?若是从崖底算的话,好像是有些爱笑了。」
「那你们就没怀疑过他的身份?一个人平白无故怎麽会变得爱笑呢?——脑子撞坏了也有可能。」
冬窈将最後一点细布交叉系好,叹道:「大人不变我们才觉得稀奇呢。」
她忽然凑近两人,压低声音道:「知道当时大人为什麽会坠崖麽?」
「不是被凶手坑了麽?」常景好捂住包扎好的伤处,在常溶溶的询问下稍稍活动了下筋骨,又猛然停下。
常溶溶一惊:「怎麽了?还有哪儿受伤麽?!我这就去找他……」
「不是,」常景好忙示意冬窈扯住她,解释道:「我只是忽然想到…爹是不是要回府了?」
常溶溶放下心坐回来,道:「今日刚传的消息,说明日就会回来,你耳朵可真灵。」
常景好插科打诨过去,却心道:还不如不包扎,几条布一勒,诸行不便。
冬窈送她们到门外,几人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其实不是,那只是糊弄外人的正经话,」冬窈再度压低声音,凑近她们,神秘道:「那是个偷窃案,犯人是个老赖,又爱赌,还懦弱爱哭。」
「我们随大人去的时候,他跑到崖边说什麽再过来就跳下去,劝也劝不动,不知怎麽回事忽然发疯般冲过来,抱着大人就往悬崖跳。」
马车哒哒,停在门前。
冬窈认认真真说完後半句:「後来我们才知道,那犯人是受不了大人冷漠的模样,说什麽一看见就想起家里对他不闻不问的娘子,平日对他不理不睬,他才出去赌的。」
常溶溶坐上马车时还忍俊不禁:「怎麽会有这种事落到他头上。」
常景好脸色复杂的笑笑,忽而问:「二姐姐,上次阿姐是不是说赵画师和阿央都在花池那儿幽会?」
「嗯,书斋後面。」常溶溶向後一靠,「怎麽了?怎麽忽然问这个?人不是已经抓到了麽?」
「没什麽,我在想从东厢房到花池有多远。」
「一里多点儿。」常溶溶不解:「好好,你到底想问什麽?」
常景好想了想,决定直接说:「这两处地下应该有东西,裴大人可能会带人过来挖相府。」
「挖,」她顿住,「挖什麽?挖相府?」
「他问过我的意思了麽?我第一个不愿意!」
——「我愿意……」
常溶溶躲在常皎皎身後,哆嗦着看向花池,「这下面不会真藏着什麽吧?」
裴佑之半蹲下身,两指在池中搅了搅,水珠断连成线,再度落入池中。
「这下面没有,」他起身朝前面书斋看了一眼,「不过那下面可不一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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