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帝哈哈大笑,情不自禁揽住坐在身旁的苏蕴雪,一面道:「今日?我朝大捷,特设此宴与卿同乐,众卿不必拘礼,佳肴美酒,共赏同欢!」
萧桓衍将捏在手中早已碎成两?半的酒杯藏进衣袖,被割破的食指在朱红锦袍上轻轻一拭,将渗出的血珠抿掉,自始至终都未往高?台上看过一眼。
酒过三巡,筵席终散。
庆和帝还要处理政务,出了太和殿就去了乾清宫。
方才席间?苏蕴雪跟着?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由崔嬷嬷扶着?回了鸾镜宫。
这座宫殿是?庆和帝特地赐给她的,珠玑满目,金银交辉,极尽奢华,却也极尽冰冷。
寝殿内,苏蕴雪由宫女伺候着?卸下金冠花钗,换上寝衣,整个?人都松懈不少。
苏蕴雪坐在镜前,吩咐身後的宫女:「都退下吧。」
崔嬷嬷走在最後,仔细地收拾好一切,便要离开。
「嬷嬷。」苏蕴雪叫住崔嬷嬷。
崔嬷嬷停下,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疏离:「娘娘,还有什?麽吩咐?」
苏蕴雪苦笑:「连你也要这样吗?」
「奴婢不敢。」
自从苏蕴雪进宫以後,崔嬷嬷嘴上不说?,却用行动?告诉她,她的选择令人不齿。
苏蕴雪不想解释,因为?做错事的人从来就不是?她,就这样吧,她真的累了。
「算了,你走吧。」
崔嬷嬷离开寝殿,室内只剩下苏蕴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女子?不过十九岁,风华正茂的年纪,眸中却是?历经世事的沧桑,只余深潭死水般的沉寂。
一道黑影倏然从镜中闪过。
苏蕴雪受惊,厉呵:「谁?」
那道黑影从暗处慢慢向?她走近。
苏蕴雪连忙起身往门口跑,边跑边要喊人,就被从後面扼住了咽喉,掐断脱口而出的呼救。
温凉的手指在颈间?渐渐施力,熟悉的感觉让苏蕴雪知道了来人是?谁。
她不顾呼吸困难和颈间?疼痛,带着?讽笑挑衅身後之人:「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她这麽说?,身後的人反而松了力道,苏蕴雪正待呼救,萧桓衍的手已经上移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摔在贵妃榻上。
彼此正面相?对,她看进他带着?血色的凤眸,里面是?要将她吞噬的疯狂。
单薄的寝衣瞬间?被撕成碎片,她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
「萧临壑有没?有在这里碰过你?嗯?在这张榻上?」
萧临壑,庆和帝的名讳,看来萧桓衍真是?气疯了,才会如此失态。
听到这句话,苏蕴雪反而放弃了挣扎,她平静地看着?萧桓衍,萧桓衍松开手。
苏蕴雪正要回答,萧桓衍复又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算了,我不想听,但是?洄洄,」萧桓衍眼睛红的像要滴血,「别以为?进了宫就平安无事,你逃不掉的。」
他的动?作粗暴而残忍,她所有的痛吟都被迫吞咽,因痛苦流出的泪水将他的手都浸湿。
萧桓衍心痛如绞,动?作却越发粗暴,他发了狠地对她:「为?什?麽?为?什?麽要背叛我?为?什?麽要进宫?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好?在害死孟行舟,禁锢她的自由後,再施以自以为?是?的恩惠,他将这称为?好?
苏蕴雪张嘴狠狠咬住萧桓衍的手,他吃痛松手。
只听她道:「因为?无论是?你还是?当今皇帝,你们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毫无区别,是?你教我认命的,不是?吗?」
毫丶无丶区丶别。
苏蕴雪的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化作一把尖刀,刺的萧桓衍千疮百孔。
萧桓衍眼尾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低声发笑,笑声在空旷的寝殿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所以你就以这种方式,报复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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