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朔问,“如果朕不知道,你会怎样做?”
“唔,”
苏景同想了想,“我刚刚在给你写我知道的西南余党名单,顾悯可能的藏身之地,我看到纸条后,还会继续给你写,但会去掉一些信息,稳住你,顾悯和徐幼宜不会介意我交代部分信息,他们需要我能取信于你,更好地做他们的刀,然后我派人悄悄去西南找我爹。”
顾朔没问他已经成了小太监,哪里来的人手,前摄政王世子、西南王军师,苏景同若没人手才奇怪。
“那按你设想的做。”
“嗯。”
苏景同主动道:“我手中还有一批人,是我在摄政王府时养的私……”
顾朔亲亲他,“没关系,不必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他逼苏景同交代过去的事,是想知道决裂的原因,想知道苏景同的心,并不是想要知道一切。他是皇帝,权力是缓慢作的毒药,会让人刚愎自用、会让人的占有欲控制欲无限放大,他此刻能记着给苏景同空间,晚年未必,若他昏聩,若他不理智,苏景同需要力量来保护自己,“你好好留着他们。”
“哦。”
苏景同打了个哈欠,他喝的药中有安眠的成分,把事情一股脑说出来,由顾朔接住,他心里石头松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苏景同再次清醒,他确定他突然的作真把顾朔吓到了。
从这天开始,顾朔没有让他脱离过自己视线,看奏折批奏折把他圈怀里或者在旁边放只摇椅,顾朔一探手就能够到他,夜里一起休息,苏景同在床里面,他但凡下床或者有异动,顾朔都能听到,屋外还守着几个耳聪目明的侍卫,听屋中动静,一旦声音不对,就会冲进来,且苏景同因白天睡得多,夜里醒了几回,现顾朔都醒着。
今儿早上,顾朔起来上朝,等他收拾好,把赖床的苏景同拎起来,一并带走上朝,苏景同试图挣扎,但反抗无果。
现在,苏景同坐在屏风后看话本子,屏风外是东明殿的正殿,九重台阶下站着穿朝服上朝的朝臣,正有意无意地往屏风后看,顾朔戴着帝王的毓冕,听朝臣上疏。
屏风的位置很妙,从朝臣的角度看不到这个屏风,但顾朔的角度,正好能将苏景同的举动收入眼中。朝臣们原本不会知道有屏风,也不会知道他跟着来了,但顾朔一会儿往这边瞟一眼,显见这边有东西,于是朝臣们好奇地偷瞄。
看是看不到,但猜倒是不难猜。
毕竟顾朔昨天下了圣旨,释放苏家族人,赦免逃亡在外的苏家人。怎么看都像他俩重归于好了。
苏景同不大自在,他听朝臣上疏,不合适吧。苏景同试图申请一对耳塞,免得听到不该听的,顾朔没理他,叫贺兰芝给他送了一箱子话本子,万一听得无聊,打时间。
朝臣中确实有人对顾朔释放苏家人有异议,顾朔只回了一句:“朕有其他安排,爱卿稍安勿躁。”
朝臣们一时谁也不敢多嘴了,既然皇帝有其他安排,那就是有“机密”
的事在进行,自己什么都不知情就跳出来阻拦,不合适。
苏景同撑着精神听了几句朝臣讨论,无聊到又犯困,连连打哈欠,皇帝真不是人当的,每日都得听这些无聊琐碎让人萎靡的事,周文帝、他爹、顾朔居然还津津有味。
真牛。
苏景同是听不了一点,太无聊了,太太太无聊了,还不如看话本子有意思。
苏景同随手抽了一本话本子,一个搞笑文,苏景同看得乐不可支,差点从椅子上笑得滚下去。
顾朔诧异地看他,看什么呢,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