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秋则是没有骨头似的全程挂攀在松穆肩背,呼吸、头一阵阵擦过他的耳朵、脖颈,惹出一小片肉眼可见的红。
松穆的动作于是愈快起来。
水流没过半杯,玻璃的边缘被热气蒸出一圈白雾,松穆试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就抬手递到了林露秋唇边。
林露秋就着他的手一口气闷了大半,脸颊微鼓,忽然,他皱着眉,整个人朝松穆怀里缩了下,小声抽气:“烫。。。。。。”
柔嫩鲜红的舌尖在眼前一闪而过,眼看就要收回唇齿,松穆先一步用拇指卡上他的唇,用了点力,把林露秋的下巴抬起来。
“烫到了?张嘴我看看。”
松穆着急,语调中都带了点不容置喙的强硬,他想也没想就压上林露秋的牙尖,指腹往里探去,想看对方的伤口,但他动作太快,没控制好力道,反而弄得林露秋不太舒服。
林露秋被扣在了原地,偏头想躲开,却因异物感而不自觉抿起唇,饱满的唇瓣压出了一道柔和的弧度,舌头软而可怜地卷过那根强硬闯入的指节,半张着嘴,喉结脆弱地上下轻颤着。
他被松穆抱到了侧桌板上,背后是冰凉的车壁,温度透过布料一路钻进肌肤,整颗心脏都在密密麻麻地跳。
松穆的拇指不知何时已经深入到了舌中,被湿濡滑嫩的热气裹挟着,进退两难,他似乎也被眼前的意外吓到了,僵硬在原地,半晌没给出任何反应。
被热水浸泡得红润温暖的唇舌触感鲜明,甚至在挑逗似的轻轻吮吸着。。。。。。
松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头脑昏沉中,林露秋抬手胡乱攥紧了松穆的袖口,腰肢向上弓起,难耐地从喉间泄出一声轻哼。
他的脖颈绷直着仰起,分明是一个被控制的姿态,眼尾却是上扬的,露出几分没有掩藏住的兴味愉悦。
也是直到此刻,松穆才骤然回神。
他六神无主急匆匆地收回手,而后赶紧抓了几张纸巾,给林露秋细细擦去唇边抽带出的晶亮水渍。
松穆颊齿紧绷,恍惚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低低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他眸光已然全暗了,望过去的时候就宛如被吸入了一汪幽深寒潭,偏偏本人无知无觉,顶着脖间鼓起跳动的青筋,表情茫然而挣扎。
松穆的骨架本来就比林露秋要大上一圈,哪怕垂着头依旧很有压迫感,他现在哑着嗓子把林露秋堵在角落,活像一只即将失控的大型野兽。
但谁都知道他不会。
林露秋就这么看着松穆明灭变幻的神色,差点没维持住面上的醉态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
这么地让他难受,又这么招他喜欢。
松穆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
眼圈都被勾红了,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充分地做好了下一步的准备,肌肉硬得像铁,唯独那根筋转不过弯来,想不通原来除了朋友,他们还能成为别的关系。
林露秋毫不怀疑,如果他此刻借着醉意勾住松穆的脖子吻上去,对方也许都不会推开。
反正亲完了,松穆纠结的也还会是两个直男抱一块啃嘴算不算正常。
最后的答案竟然还是【是】。
林露秋早就现了,松穆会对他们之间所有过于暧昧的行为都划归到合理的范围内,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从小陪伴在对方身边,生活重叠着,再怎么也分不开,所以特殊点也是没问题的。
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松穆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放在这段关系里参照的范例,他和林露秋相处的所有标准与规范都仅来源于他们两个,于是一年年过去,独属于两人的那道屏障越来越厚,相反,他们之间的分寸感却越来越弱。
弱到林露秋问他要不要接吻,松穆的第一反应是回避,可第二天就已经能平静接受了。
他不会去想林露秋为什么要和他接吻,总之只要林露秋的选是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
按捺下千回百转的思绪,林露秋再度将目光落回松穆的面庞,他缓缓眨了下眼,才艰难地酝酿出几分困意。
他装作自己已经醉得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摇摇晃晃要从硌人的桌板上下来,而后在失去平衡的时候,一头猛地扎进了松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