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以前也说过,当时松穆听完就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边摸边夸:“本来就是刚毕业的样子啊,要是套上校服,谁看到我们小啾这漂亮的脸蛋都会觉得是高中生。”
思绪回转,林露秋看到眼前的松穆同样向他抬起了手。
两人偷偷咬耳朵,说着说着都趴到了桌子上,面前书本叠了老高,还用电脑打开挡着,从别的角度看只能窥见两道交融的影子。
见松穆动作,林露秋不动声色偏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怎么样最好看,故意掀起眸,端了最无害的神情,又将抿出肉感的唇珠藏了一半进臂弯阴影,睫毛轻颤,眼中盛了半边日光,晶亮地望着松穆。
意料之中,松穆肉眼可见地愣住了,他动作一滞,指尖眼看就要碰上林露秋的脸颊,却忽然一转方向,用掌心不轻不重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松穆出神的姿态转瞬消失不见,嘴角咧起,笑着调侃:“多大的人了,还说得出这种话?”
“?”
林露秋眉头一拧,不敢置信,“你说我老?”
“朋友,我哪敢啊。”
松穆欲盖弥彰般讨饶,笑得不行,他颤着手把林露秋的眼睛覆住,用一点都不着调的语气道,“行了,难得回来,就别一直盯着我看了吧?好好上课。”
说完,松穆靠上椅背,翻出这节课的课本,竟然真的打算认真听课了。
“。。。”
“。。。。。。”
林露秋看着他连余光都不愿意分出来的模样,后牙越咬越紧,差点没忍住在镜头前踹一脚过去。
过了几秒,他呼出一口气,先是有样学样翻开课本,而后举起手,用虽然刻意但是分外明媚的笑容问道:“老师,这段我没有听懂,可以再说一遍吗?”
“当然可以。”
杨郁笑了笑,露出酒窝,青梧的学生少,课上要是有什么问题也方便老师走近辅导,他从讲台上下来,弯腰站到林露秋身后,“嗯。。。是这里吗?”
“嗯,我不太能理解这里为什么说是隐喻。”
杨郁就指着文章的上一段,联系创作背景和林露秋从头解释了一遍。
杨郁讲得认真,林露秋也就听得仔细,时不时点头应声,他侧颜恬静,秀眉薄唇、肤白胜雪,是标准的贵族公子相,叫人光是远远看上一眼都能品出几分清冷贵气。
而若是离得近了,又会不自觉被他带钩的眼眸困住视线。
甚至能闻到那股浅淡的,宛若裹着寒风的桂花香。
杨郁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他克制着换了一口气,才对着下一段继续开口。
林露秋点到为止,并没有多问,莞尔送别了尽职尽责的杨郁。
他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习惯,听完讲解会在课本上写几个关键词作标记。
一边记,一边偷摸观察着身边那个想凑近又不敢,还暗自攥皱了书页边角的同桌。
等把这一段写完,某个兀自纠结得快把课本磨烂的木头终于动了。
他拿笔盖戳了戳林露秋的胳膊。
林露秋往边上坐了点,没理。
松穆又戳了戳,林露秋还是没理。
直到松穆拿圆珠笔在他手上摁出了一段吵闹的beat,林露秋终于在半个班的注视下,恶狠狠地瞪了松穆一眼。
他一字一句警告:“好、好、上、课。”
松穆被回旋镖扎中心口,不免卡了下壳,才扭捏道:“你不会的也可以问我嘛。”
林露秋:“你会?”
“好歹也是年级前列的水平。”
松穆臭屁地皱了下鼻子。
这话不假,两人从小脑子就转得快,而且很爱和对方卷生卷死,在学习上几乎没有头疼的时候,要不是为了出道,说不定还会再深造几年。
林露秋回他一声冷笑:“多大的人了,还说得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