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放声哭着,哽咽着说:“好。”
庄谣:“老板,想听什么?”
罗韧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就好。”
老人说,如果魂魄走丢了,不断叫他的名字,他就能自己找回来了。
罗韧觉得自己丢了,他想回家。
一天后,天气晴朗,空气透明度很高,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
罗韧回了学校。
生命中有太多的猝不及防,下一秒会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照常直播赚钱,照常打游戏,只是变得不太爱说话了。
以前阳光的少年突然进了寒冬,除了带着庄谣打的时候偶尔放松一点,其他时间都是暴走状态,打得特别野蛮。
庄谣不知道他生了什么,但是察觉出了他的心情不好,找他打游戏的时候越来越少,大多时间就看直播,每天刷礼物。
几万几万的刷,左右他钱多,当哄小孩儿开心了。
他没在直播间说过一句话,但是粉丝都认识他,每次来都夹道欢迎。
每次打赏,罗韧也就淡淡地说句谢谢,没有别的话。
一个月后,他已经很少和罗韧聊天了。不,应该说是已经不聊了,他不主动和罗韧说话,罗韧也没再给他过消息。
他对这种情况有预料,生活中总会遇到这样特别和的来的人,一开始聊得很嗨,但是时间久了就淡了。
这像是个自然规律一样,成年后,越来越难和人交朋友,也越来越难保持一段感情。虽然有点怅然若失,但是庄谣也可以理解并坦然接受。
五月中旬,扬州下雨了。
庄谣已经开始着手画手上的约稿,不再去直播间了。
手机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他也不总是去看它。
生活很平静的过渡,每天除了冯玉会过来骚扰一下他,一切都挺好。
菜菜赶人已经赶烦了,加上冯玉改变了策略,不再执着重归于好,说是只想做朋友,庄谣就由着他了。反正他每天在后边画画,见不到他。
扬州的雨和京城的雨不同,细细密密的像是烟,他看着窗外的雨了会儿呆,拿起了画笔,静心画了下去。
晚上张鹏来找他玩儿,坐在民宿大堂里和几个来旅行的客人聊天,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谁先提起来,说打几局游戏。
庄谣是瞧热闹的,也被拉着凑了数。
民宿温馨的灯光下,一群年轻的小伙子捧着手机放松地聊天。
庄谣有点失神,他已经小一个月没碰过这游戏了。
一个挺漂亮的小男孩儿凑过来,弯着眼睛,问:“老板,你选哪个英雄?”
老板……
男孩儿的声音也不知道和罗韧哪里有点像,听得他恍惚了一下。
失神了片刻,庄谣挑唇说:“我打的不好,都不太行。”
男孩儿点开他的资料卡,撇了撇嘴,说:“你胜率这么高,还谦虚。”
庄谣愣了愣,没说话,这胜率都是罗韧带他打的。
“我辅助吧。”
庄谣说。
男孩儿:“那我选澜,你辅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