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弋比刚才好了一些,感觉严柘聒噪得可怕,忍不住说:“别吵了。”
“……”
严柘闭了嘴。
过了几分钟,解弋从焦虑症惊恐作的状态里缓了过来,脑子也回来了,眼睛转了转,看到严柘坐在他头顶那边的单人沙上,正在打量他,见他好像好了些,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那动作好似在撸一只小狗。
解弋赶忙坐了起来,和严柘四目相对,他有点尴尬。
“好尴尬啊。”
说这话的却是严柘。
严柘说:“我关心师弟,师弟不领情,还凶我一句。”
解弋心知这人又在装模作样。
“没有凶你。”
可是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解弋选择滑跪,道,“师兄,对不起。”
严柘道:“你好了吗?”
解弋说:“好了。没什么事,老毛病,一会儿就好。”
严柘点了点头,没有追问,说:“请你吃午饭?让我来洗澡的回报。”
解弋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只因为不好吃。
严柘对自己舞蹈家的身材和健康非常负责任,饮食习惯严格遵循三大营养素的科学配比,每天早中晚三餐都在学校吃食堂,早晚牛奶豆浆鸡蛋配粗粮,午饭雷打不动两荤一素二两米饭,很少外食,烟酒不沾,不吃零食也从不喝奶茶。
解弋年方十九,正是沉迷垃圾食品的黄金年龄,不想和师兄一起修仙,说:“我头疼想补觉,不去了。”
“好吧。”
严柘亲眼见到他是真不舒服,也不强求,说,“我能喝杯水吗?”
解弋没有招待过客人,现在才想到他应该拿水给客人,起身开冰箱,拿了瓶水给严柘。
虽然这房子里的中央空调很暖和,可是没几天就要到供暖的时间了。
“这个天气你给我喝冰水。”
严柘看他一脸傻乎乎,无奈地起身自给自足,说道,“师兄待你一片冰心在玉壶,你三九寒天给师兄投喂冰水,合适吗。”
最后还是严柘自己从消毒柜里找到了玻璃杯,又从餐桌边柜的即热饮水机里接了半杯温水。
解弋一脸茫然,他住进来大半个月,都不知道那里竟然还装了个直饮水机。
“你应该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吧,”
严柘说,“小时候就没养成喝热水的习惯?”
解弋说:“十岁出去,那边没有热水喝,只能喝冰水。”
严柘说:“你是在哪留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