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有时候真的很欠,说:“你好好一个投资方,这样回去,岂不是被我白嫖了。”
解弋一震,他停下动作,盯着严柘,认真而愤怒地说:“你听清楚了,是我嫖了你。”
严柘那句“白嫖”
不是在说他们俩的恋爱关系,说的是甲乙方,他身为被投资人没有讨好到投资人,还能得到投资。这是句很网络化的调侃。
所以说,少使用网络语言,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矛盾。
严柘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严柘来拉解弋的手,解弋把他甩开了。
“你去死吧。我要和你分手了。”
解弋已经气到不再焦虑了,被羞辱的愤怒盖过了他的不安,道,“你怎么是这种人?你确实没有改过,才演了一个月你就演不下去了。”
严柘:“……你认真的吗?”
解弋说:“我像开玩笑吗。”
解弋把东西装进了行李箱,他看到手腕上的转运珠手串,也摘了下来,丢在严柘身上。
那可爱的小蛇在严柘胸口砸了下,又掉在了地板上。
“你不要后悔。”
严柘道。
“我不可能后悔。”
解弋说。
已经后悔了其实。
他把那转运珠摘下来,丢过去的时候,就忽然觉得这好荒唐,怎么就要分手了?严柘已经改得很好了。
严柘要气炸了,他不觉得他这次做错了什么,怎么,连向孔老师问一问学校有没有招聘计划,都不行吗?
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又被提了分手。
“好,分就分吧。”
严柘说,“你不要后悔。”
解弋有种骑虎难下的难堪,说:“你才不要后悔。”
师兄这个烂东西。
解弋想,我就不该去曼岚,更不该再去研城,最不该就是跟师兄来春城。
这下好了,他的香格里拉也彻底毁掉了。
严柘根本就不爱他。严柘就是只爱舞蹈和他自己。
费这么大力气把他骗过来,可能就是为了拉到华艺的投资。
解弋知道自己这想法是在污蔑严柘。但是他现在就是要污蔑严柘。
不然他就只能怪自己了。
解弋把东西收完了,合上了行李箱。
他突然想到,之后和严柘的舞团还要合作,他回去后就要开始准备毕业,华艺换人和舞团对接的话,肯定就没他这么好说话了,华艺很多人完全就不懂舞蹈。
还是体面一点吧。
正如他刚才说的,他这段时间也很开心,得到过的快乐比严柘还多。
他想说,师兄弟一场……
马上又想到,师兄弟这个词,都已经被严柘搞脏了。
“朋友一场,”
解弋说,“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