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时执笔的手稍顿,抬眸看向花漓,将笔搁到一旁。
已是深夜,屋内安静的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和两人的呼吸,林鹤时一眼不错的看着她,指尖的麻意竟然一下都没有退去过,不停的蔓延。
他缓缓曲拢指尖,将那股酥痒揉开。
指节愈加用力,让人辩不出他是想将其抹去,还是按的更深一点。
花漓睡得并不久,睡梦中总有一种被一道藏在暗中的危险目光盯住的感觉,她颤着眼皮悠悠转醒。
林鹤时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看了她多久,眉心不由折起,拿起一旁的笔,快速将那首七律写了一遍。
花漓迷蒙撑开眼皮,声音呢哝,「我怎麽睡着了。」
看到林鹤时还在写,花漓更是自责,她托他帮忙,结果自己做甩手掌柜睡着了。
花漓看了眼仍透黑的天色,好在应该睡的不久。
起身走过去,正好林鹤时也将笔搁下,花漓偏头看了一眼,立时睁大眼睛,把两张纸拿起来对比。
「一模一样!」她睁圆眼睛,惊喜望向林鹤时。
林鹤时低下目光,她已经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两张纸上,仔仔细细的端看,尤其专注。
林鹤时看着她用细嫩的手指,小心翼翼捻着纸张叠起,用掌心抚平,一寸一寸,最後妥帖收进袖里,他的眉也皱起,那两页纸,是不是贴着她的肌肤滑下。
都是他写的。
思绪的几个翻涌,林鹤时神色冷下来,他想这些,未免太可笑了些。
花漓将纸张收好,小心抚了抚,这下白石先生那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只要让玉娇加紧对照着练习就没问了。
她想着对林鹤时道:「今夜实在多谢你,我先回去,白日还要去凌雅阁。」
林鹤时道:「我送你。」
花漓愣了下,眼睛轻轻打转,想到他方才迷懵无措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心里顿时像炸开了花,当真开窍了?
花漓抿抿唇,自下而上抬眼望向他,「你不放心我?」
林鹤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太晚了。」
他走过花漓身侧去开门,「往後也别再这样,不好。」
说罢率先走出屋子。
花漓呆看着已经走进院里的林鹤时,修长的背影被夜色浸融的冷漠薄情。
他哪里是担心要送她,分明是把她当瘟神送!
花漓忿忿跺脚,又怕旁边屋子里的阿婆发现,只能轻手轻脚的跟上。
等出了院子,才疾步追上林鹤时,因为跑得急了,不住的小口轻喘,看向林鹤时的目光更是带着浓浓的自责,「我不是有意要夜里过来叨扰,实在是事出情急。」
听她旧事重提,林鹤时沉吟不语,抿紧的唇线显得冷情,低垂的目光却迷惘不知措。
花漓将眉心细细皱起,「总归是我太莽撞了,还将头发缠到你身上,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林鹤时打断她,飞快抬起的眼睫显得狼狈,「只是。」
他顿了顿,「罢了,那幅字应该够帮到你了。」
「恐怕还不够,还要麻烦你。」花漓一脸为难,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林鹤时布下的陷阱里。
林鹤时蹙眉看着她不语,花漓无辜又歉疚的说:「白石先生虽然答应了让玉娇临绣他的字,但有言在先,每次都只能将字给我们一日,所以。」
「漓姑娘。」林鹤时声音绷紧。
入秋的风凉,吹到花漓身上,引得她轻轻打颤,也更显得楚楚惹人怜,「我知道这样太麻烦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情意。」
「只有你能帮我。」她抬起羽睫,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林鹤时抿紧嘴角,许久才终於道:「我知道了。」
「你答应了?」花漓欣喜看着他。
林鹤时点了下头,「快走吧。」
花漓待林鹤时从身边走过,才翩然旋身,笑得得意。
林鹤时走在前,薄唇轻划出浅弧。
……
从村西走到村东,天边也渐渐吐露出鱼肚白。
李顺为了赶一批别家来订的桌椅,天还未亮就早早起来,推开门准备干活。
搬出木料,正想歇歇,一抬眼却看到远处的村道上,有一姑娘正走过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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