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照着他胸口咬了口,林鹤时吃痛蹙眉,眼中却漾着笑意,抚掌贴着花漓的青丝,顺着毛轻抚。
花漓咬够了,也被摸的舒服,眯起眼细哼了两声,想起他现在可不光光是独身一人。
坐起身问:「那信国公府可知道。」
「现在应该知道了。」
花漓语滞,那就是不知道,是林鹤时先斩後奏。
「这样可以吗?」花漓蹙起眉毛,手也不自觉攥紧,「你这次答应信国公回到沈家,还与萧琢为敌。」
「知道心疼我了?」
花漓瞪他,「我又不是没良心。」
她垂下眸,眼里含着自责,「这样你是不是会有很多麻烦?」
去到沈家,那不是就要和仇人生活在一起,「你会不会很不开心?」
花漓不知道,只是她担忧的样子就能让林鹤时受用非常,心头化出软意,作弄道:「你别气我,我就能开心点。」
花漓美目一剜,接着又埋进他怀里,手臂绕过他的腰扣紧。
*
赐婚的消息隔日就传到了沈崇山耳中,他当即派人传口信让林鹤时去见他。
侍卫来传话时,林鹤时正陪着花漓在园子里,花漓亲自挑了几株海棠幼苗在载种,林鹤时则在一旁拿了书看。
看到沈家来的侍卫,花漓心道不妙,只怕是兴师问罪来了,她放下手里的小铁锹,走到林鹤时身旁。
林鹤时执起她的手,替她擦去手上沾染的灰,才不紧不慢问来人:「何事?」
侍卫拱手道:「国公请公子过去一趟,他又要事要问公子。」
那侍卫说着目光快速看了花漓一眼,花漓暗道果真是因为她。
林鹤时颔首:「我知道了。」
他松开花漓的手起身,微笑说:「我去一趟。」
花漓心慌抓住他的手,「不如我与你一起去。」
虽说信国公也不能真对自己亲孙子做什麽,可那老头凶的很,她担心林鹤时受他的气。
林鹤时安抚轻拍她的手背,「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花漓见他坚持,也只好点头。
林鹤时回身对等在一旁的侍卫道:「走罢。」
……
侍卫将林鹤时请去了沈家在都城里的一处别院,沈崇山端坐在花厅里,见林鹤时进来,劈声就喝,「谁允许你擅作主张,去向皇上求赐婚。」
林鹤时稍做顿步,拱手行了一礼才回道:「祖父不是也同意我与随姑娘的事。」
沈崇山噎了一下,他只是答应他留下那女子,何时说过她可以成为沈家的少夫人。
「还请祖父谅解孙儿。」林鹤时低腰,声音虽放的轻,却掷地有声:「孙儿与她相扶持与微末,这番情意不敢忘也不会忘,这是孙儿唯一所求。」
林鹤时的态度让沈崇山的怒气缓和许多,那丫头虽却礼少教,但也与家中变故有关,加之圣旨以下,他就是再不喜,也已经迟了。
沈崇山沉默良久,终於开口,「罢了。」
「多谢祖父。」
沈崇山看着林鹤时,「你准备什麽时候搬回府里?」
林鹤时眼中划过几不可见的微茫,「孙儿听祖父安排。」
沈崇山满意颔首,他自是想孙子早些回来,只是认亲宴还没办,萧婉华那里免不了要生乱子。
思忖再三,沈崇山道:「那就等认亲宴後正式搬到府里,趁这几日,也好将你的住处再收拾收拾。」
林鹤时没有意见,轻一颔首。
事情说完,沈崇山不提让他离开,气氛也沉寂下来,林鹤时从容静坐着。
「还有一事。」沈崇山开口时,一贯独断的人眉眼间浮着迟疑。
林鹤时有预料他要说什麽,淡道:「祖父请说。」
沈崇山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母亲的牌位,暂时不能进族谱。」
他对孙儿有愧疚不假,但萧婉华那里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留。
沈崇山以为林鹤时会失望,他却只是不喜不怒的应下,「但凭祖父决定。」
沈崇山赞许点头,「你能顾大局,祖父也欣慰。」
林鹤时顺从的垂目,低划的眼眸里噙着凉寒的冷意,就算沈崇山同意让母亲进族谱,他也不肯,难道让母亲冠上一个妾室的名头麽。
为了表示补偿,沈崇山道:「照顾你的婆子,和收养的那孤女,可以让她们一起入府。」
「多谢祖父。」林鹤是谦逊说着,抬眸道:「不过,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