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大家一开始就没觉得罗刹女会吃这一套,但是试试也没什么,凡事都有个万一呢?万一罗刹女她老人家就爱这风风光光的面子,一切就解决了不是?
毛道长联系人准备东西,和仪与肖越齐蹲在廊下吹着奶茶,肖越齐道:“明天你小心点,我觉得这件事儿不会那么简单就完了。”
“辛辛苦苦四十年才出世,罗刹女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答应了条件从此安分守己?”
和仪眉间轻挑,似笑非笑:“什么事儿想要讲和不得先有个打赢了的先提条件在?现在是咱们处于弱势,罗刹女她占据主导地位,想要安安稳稳地谈条件,就得打一架,还不能输得惨烈。”
肖越齐叹着气:“但是代价太高昂了,现在的玄术界经不起风波的。你为诸位道长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只是……轻易打不得啊。”
“其实我还是挺想知道罗刹女碰上钢筋铁骨大炮弹是孰胜孰败。”
和仪吨吨吨灌着奶茶,喝甜水儿喝出了烧刀子的豪迈。
肖越齐:“……”
肖越齐:“你可真敢想。”
不过不到万不得以的地步,谁也不想去试那一点点的可能性。
罗刹女虽然能在普通人面前现身,可说到底也是个鬼魂。
谁能保证热武器一定能伤到她呢?
要是武器没见效,反而激怒了罗刹女,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过再想想,和仪觉得罗刹女左右都是要被激怒的。
毕竟她从来都不觉得罗刹女会接受道协开出的和平条约,并且受祭。
果然。
当天下午,就在险峻巍峨的巍然群山之中,和仪闭目听着毛道长吟诵者繁复冗长的祭文,道教礼乐讲究天地自然,倒也颇有韵味。她正听得入神,忽然耳边狂风呼啸,道长们的惊呼声传入耳中,一睁眼——祭坛上的木桌竟然已经被狂风掀起!
毛道长本来十分专注地踩着星步,忽然生出的变故让他万分惊忙,肖越齐向后一踩借力冲了出去,把毛道长拉出了祭坛的范围。
大家只听“嘭——”
的一声,整个祭坛瞬间倒塌,各种祭品散落一地,清香被连根折断,周围之余狂风呼啸之声。
“啊!”
一个年轻一些的特部成员惊呼出声,大家齐齐看去,只见一棵参天大树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砸到他的身上。
和仪足尖点地猛地飞身出去把他拉出大树倾倒的范围,然后对着那个露出口子的墓洞冷冷扯了扯嘴角,眼中好似含着杀机。
“晏晏。”
肖越齐看出她的打算,连忙拉住了她。
和仪回头看他,问:“你觉得还有谈条件的可能吗?”
肖越齐一时沉默,毛道长倒是当机立断:“进去。”
“毛师叔!”
好几个小年轻惊呼一声,毛道长面容冷峻:“生机在前不在后,今日纵刀山火海,我也闯了!能留条命苟延残喘是上天垂爱,若真不行栽在里面了,那也是的归处。”
他看了看一群年轻人,叹了口气:“你们就别进去了,学术界的未来,还在你们身上呢。”
“我进去。”
和仪道:“晏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何况……我有一种预感,鸿门宴已经备好了,就等着咱们呢。论起来毛世叔您也有妻子儿女,牵挂岂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