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抓住她,我定将人宰了,」赫连楷视线落到他的手上,伤口似乎划得很深,血已经慢慢渗透出来,赫连楷一笑,成心不想让走,开始问东问西,「那还真是奇怪了,今晚的刺客只有一个人吗?」
「或许吧,」裴鹤玄停顿了一下,「小殿下看见其他的刺客了?」
「我怎麽会看见刺客,」赫连楷幸灾乐祸道,「刺客不是来杀你的吗?」
裴鹤玄略一沉吟,道:「不尽然,小殿下出门在外,也该小心才是。」
「本殿下为人洒脱,从不与人结怨,何来仇家一说,没有仇家,就没有刺客,」赫连楷仿佛来了兴致,追着他不依不饶的说话,「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自己,得罪了太多人?」
「居安思危,殿下提醒的是。」裴鹤玄恭敬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半晌,赫连楷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也撒不出来,
这时,屋里进来一个小太监,走到赫连楷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赫连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气呼呼地踢翻绣墩跑了出去。
杨序澜和乔彦相继走进来,看见裴鹤玄坐在案几前,右手拿着狼毫笔,在纸上描绘一张人像。
乔彦看见他家公子手上的伤,顿时心疼不已。
杨序澜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你刚才的看见的刺客?」
画像上的女子。。。。。。长得青面獠牙,张着的血盆大口似是要把人吃了。
乔彦:「。。。。。。」
画作完成,裴鹤玄搁下笔,待笔墨乾涸就递给了杨序澜,「明日贴到衙门的告示墙上。」
杨序澜匆匆把画像收起来,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多此一举。」
裴鹤玄把没喝完的热茶放回桌上,轻声道:「事情要有头有尾才不惹人怀疑。」
乔彦叹息道:「公子,事情都办完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府把手上伤包扎一下吧,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该心疼了。」
裴鹤玄应了一声,忽然问道:「赫连楷常来这里?」
「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京城勋贵风气糜烂,这个赫连楷。。。。。。挺一言难尽的,贤贵妃对太子管教严厉,但对他却十分宠溺纵容,从不施以管教,」杨序澜顿了顿,「珍珠阁这里有他的相好,方才正跟人家在屋里睡觉呢,谁知一声巨响给他吓坏了,大抵是搅了他的兴致,不然也不会这麽生气。」
相好?裴鹤玄垂眸,眼睛里透出一丝冷冰冰的杀意,「小小年纪沉迷酒色,早晚有一天捅出篓子。」不过这都是後话了,赫连楷现在还入不了他的眼。
杨序澜笑了笑,道:「那你可能还有件事不知道。」
裴鹤玄挑了下眉,「什麽?」
「我前些日子跟宫里的太监吃酒,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杨序澜坐到裴鹤玄身边,一脸神秘,「正所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位五皇子确确实实有一则见不得光的秘闻。」
裴鹤玄道:「想要什麽?」
杨序澜长腿一身,笑着问道:「方才进来倒酒的舞女跟你什麽关系?调戏人家,当我看不出来?」
裴鹤玄面色从容,「我说是仇人你信吗?」
杨序澜道:「不信。」
裴鹤玄一派淡然,好似内心澄然清明,「我很喜欢她。」
嘈杂的喧闹中,杨序澜触到他眸子深处的冷光,「我刚才查了她的身份,挺可怜的,你别太过分了。」
他道:「她家里就一个亲人,娘还嗜赌成性,这些年她攒的钱都被败光了,去公主府前睡得还是漏风柴房。」
这样才有捕猎的乐趣,惹人怜爱。裴鹤玄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嗯,确实是个可怜人。可我做了什麽过分的事吗?」
两人从小玩到大,杨序澜对他知根知底,裴鹤玄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杨序澜有些无奈,不再说这件事,「有传闻,五皇子喜欢国公府陈墨谨之妻。」
「陈墨谨,」裴鹤玄想了想,「是平襄王的女儿,安乐郡主。」
杨序澜道:「李挽。」
裴鹤玄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一脸满不在乎。
这个时节的江水冰冷刺骨,李惟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爬上岸,瞧着四周无人,哆哆嗦嗦的跑进暗巷,抄小路往家里走。
她满身污泥,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觉跑丢了一只鞋。
当然,也可能是凫水的时候丢的。
李惟叹了口气,心道:「好歹是捡回一条命。」
她敲了几下门,而後等了半晌,也没人来开门,隔壁的狗倒是叫唤了几声,她不甘心又试着敲了两次。
李寡妇连炕都没下,推开一条窗户缝,朝外喊着,「谁啊?这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事明天在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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