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李惟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这几日,你一直在这?」
「对啊,」钱香抿了抿唇,「不过,长公主也来这看过你。」
李惟一愣,好似没听到後面那句话,边穿鞋子边笑道:「行啊,我也是当过一回小主子的人了。」
钱香起初没听懂,见她出屋子,才渐渐回过味来,「呵,等我病了你也得照顾我!」
李惟出了屋子,站在阳光下,缓缓伸了个懒腰,「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你是不是傻?」
「行,我不盼着生病,你给我钱就行了!」钱香端着地上的盆子从後面撞了她一下,挑眉道,「一日一百五十文,你整整昏睡了五日,你自个算吧。」
「一百五十文!」李惟揉了揉脸,「我现在兜比脸乾净,先欠着吧,或者,你可以把钱记在我夫君名下。」
「你也得先有个夫君吧。」钱香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李惟视线抬起,看了钱香一眼,表情极为认真道:「有啊!你记他帐上就好了。」
钱香轻嗤一声,不屑道:「你要是能有男人,我怕是都能嫁给裴公子了!」
李惟闻言不禁嘀咕了一下,「裴公子?」
「裴鹤玄啊,你不知道吗?」钱香一手托着小脸,望着院中的梧桐树,感慨道,「裴鹤玄可是东都最受欢迎的小公子,他不仅出身尊贵,更是文曲星下凡,若是以後能给他做妾,也是一种福分,至少以後吃穿不愁。」
李惟点头表示同意。
钱香又接着说道:「你是不知,这几日发生一件十分可恨的事,有一晚,珍珠阁闯入个不长眼的刺客,非礼了冰清玉洁的裴大人,我看过那个人的画像,丑如夜叉,真真是看一回恶心一回。」
李惟:「。。。。。。。」她口中说得应该是白梦书吧。
紧绷的心一下子又松了些,李惟又问道:「为什麽是非礼?」
钱香愤恨地咬了咬牙,气道:「那晚有个说书的正巧在下面看见了那一幕,他说刺客死死的抱紧裴大人,愣是要拉着裴大人一起跳河,好在裴大人积德,挣脱了那个图谋不轨的刺客。」
李惟乾笑几声,「真是积了大德了。」
钱香道:「可不是吗!现在外面的人都骂疯了,说那刺客因爱而不得,铤而走险,不过,她长成那个样子,怎麽可能有人要,生得如此丑陋,居然想着霸王硬上弓,可怜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裴公子愣是被人占了便宜。」
「。。。。。。」
冰清玉洁,还柔弱不能自理!?
李惟有点想骂人,事情为什麽会是这个走向?
「诶呦,」钱香小手一拍,忽然想起一件事,「长公主说你醒了,就先去她那。」
李惟无奈口气,收拾好自己就去了东院。
此时,紫纱帐内的藤席上,赫连筠正在小憩,身边的伶人捏着合欢扇轻摇,而後面紫藤花的藤曼缠绕着整个架子,紫穗悬垂,开花香味非常的浓郁。
当真是一副美人图。
李惟回神,小步走上前,先跪了下去。
赫连筠缓缓睁开眼,由身旁的伶人搀扶起身,「跪下做什麽?」
李惟道:「任务失败了。」
「先起来了吧。」赫连筠笑了笑,「本宫没想怪罪於你。」
李惟低着头起身,暗中观察她的脸色。
「这场刺杀,你的表现已经超出本宫的意料。」赫连筠朝她勾了勾手,李惟手和脚开始哆嗦,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
赫连筠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意味不明的说道:「生气了?」
「不敢。」李惟垂着眼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可南星和本宫说,你不想回来,」赫连筠轻笑一声,盯着她继续问,「裴鹤玄没认出你?」
李惟想起钱香方才说得画像,点了一下头,道:「带了面纱。」
赫连筠捏着她的小脸,慢声细语地说:「人长得不错,为何会丑如夜叉?」
「奴婢在脸上涂了东西。。。。。。」李惟道。
「李惟,我该怎麽说你呢?」赫连筠松开手,身子微微往後仰,「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
李惟道:「奴婢蠢。」
赫连筠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道:「放火烧马车和後院厨房的巨响都是你弄出来的,你明知白梦书不待见你,却还救她,最後害得自己落入敌人手里。放火之後,你完全可以跑的,你是怎麽做到又蠢又聪明的?」
李惟:「。。。。。。」
赫连筠道:「行了,这事就这麽过去了,以後就跟在本宫身边侍奉,东西都搬到东院来。」
「殿下。」李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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