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料到的是,她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这个颜色就算精确到白色系,在现有的五十四种颜色中,也难以找出替代色。
看来,只能自己调配。
可温秀哪有那么神通广大?
这两天霞姐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语气越来越为难。
看来谢松寒给了霞姐不少压力,霞姐又怎么敢得罪这个阴狠的男人?
她在出租屋里待得闷,于是放下铺了一桌子的色卡,套上棉衣出了门。
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看着这晶莹的六角形晶体,再看看路边白色的雪堆。
白色,真的很奇妙。
漫无目的地在狭窄的握手楼间穿梭,她无意中经过一家破旧的油漆店。
衣着朴素的大叔正在门口调色。
温秀来了兴趣,在脏兮兮的桌前驻足观看。
看着大叔根据客人带来的样版,把一个个毫不相关的颜色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在一起,搅拌搅拌就调配出跟样版毫无二致的颜色。
温秀叹为观止。
不知不觉间,她默默在一边看了两个小时。
雪落白头,她浑然不觉,鼻子间冻得通红也感觉不到冷。
天已经黑了下来。
温秀给闵京白打去电话,告诉他,老乡家有点事,她要过去帮忙,今天不能去接闵望野,也不回家吃饭了。
闵京白当然不高兴。
“你又乱跑什么?”
“哎,你就善心,通融通融吧。今天你去接小野,我晚上回去哄他睡觉。”
“不行。”
“求你了还不行吗?闵总……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
电话里一阵沉默。
温秀哄道: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不然你儿子又要哭鼻子了。”
她说完,等着闵京白的回答。
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你以后……给我好好讲话。”
然后,就挂了电话。
温秀瞬间恢复清冷的面色,盯着手机屏幕暗道:
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时调色大叔收拾东西要下班了。
温秀忙笑着拦住他:
“师傅,着急回家吗?咱们找个地方聊一聊行吗?”
大叔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