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相约如何。”
他声音平稳,犹如茶水表面。
“陈大娘侄子没来,来的是桑武士。”
“我问的便是他。”
“你知道是他?”
可清晨她去霍钰屋中换药的时候,没听他提过半分。
“我有意放出消息,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所以——桑武士成了霍钰的瓮中鳖?闻人椿忍不住皱眉,原来今日在她眼中突如其来的一切,都是他运筹帷幄的结果。
“他说了什么?”
霍钰也有算不准的,所以要靠闻人椿。
闻人椿便将桑武士的意思又讲了一遍。平心而论,她以为桑武士的话挑不出错处。
听她言语时,霍钰饮完了一盏茶,瓷器在桌上碰出一声脆响:“倒是位忠诚之士。可惜倒在女人脚下。”
“……”
“怎么近日话少了这么多?”
闻人椿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小脾气藏得并不好,霍钰不过是无暇提起。许是今日事体进展有了进展,他才能歇口气,拨出时间询问他的这位救命女使为何耍性子。
闻人椿不承认那是小脾气,她只是觉得无话可说,说了徒增火气。
难道她能问“二少爷为何常常像是变了一个人”
,难道她能说“二少爷请别这样不择手段”
。
她拦不下霍钰的,只能守。
哪怕有时心里窝了气。
“是我本来就……”
“你本来什么样子,我很清楚。”
他知道她在同他生分,动不动就将他们间的距离拉去一个不上不上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什么事都照他吩咐,实则有怨。
“小椿,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最沉重的眼神,闻人椿只是瞄了一眼便被吸了进去。
“我知道二少爷是身不由己。”
“可你不认同。”
“……冤有头债有主。”
“若是我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既能报仇、又不伤苏稚的法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