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身衣服都如此,何况她那些破旧的旧衣物,穿出来都要给褚休丢人。
于念轻咬下唇,长睫煽动落下,慢慢松开车帘收回手,挨坐在褚休身旁。
褚休疑惑的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指尖,“不看了?”
于念摇头,不看了。
马车往长寿巷走。
裴景早已放下车帘,她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已经没了初来时的那份新鲜惊奇感,也不觉得京城如何:
“我祖父一直盼着能有今日,在我小叔还在考童试的时候就提前在这边买了个小院,可惜一直没用上。”
裴家小叔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童试都没过,连个秀才都算不上。
裴景道:“往年春暖花开,他们若是抽出空就来京城玩,到了后便在这个小院落脚,倒也方便不算浪费。”
车轱辘往前,颠簸感明显不同,似乎过于平稳了些。
褚休好奇,挑开车帘看。
县城的街上是夯实的泥地,京城的街上却是铺着砖。
她低头朝下看,路上铺的是整齐大块的四方石,跟街上的砖石明显不同,她顺着路看过去,就瞧见一座恢弘气派的府邸,奢华大气的连门口狮子个头都比衙门口的狮子大了两倍不止。
廊柱往上撑起门庭,檐下挂着一块匾额——
忠义侯府。
褚休眼睛睁大,扭头看裴景,“小景你家这院子的位置不简单啊!”
自然不简单,裴景不撩开帘子也知道褚休说得是哪家。
巷子能挨着忠义侯府,那必然是极好的位置,整条巷子里住的基本都是官眷,极少几家也是非富即贵。
“我祖父眼光好,买的早,”
裴景顺着褚休掀开的帘子往外看,“听闻忠义侯府原本是前朝的亲王府邸,是忠义侯立了军功家里对朝廷有大贡献,才被赐了这座宅院,改成侯府。”
有侯爷府邸在这儿镇着,连带着后面长寿巷的地价都跟着翻了几倍,亏得那时候买的早,要换成现在,简直有金难求。
裴景,“因为位置太好了,这几年前前后后有人想出高价买这院子,我祖父一直盼着家里子侄小辈能高中留在京城,咬着牙迟迟不肯卖。天子脚下侯府边上,他不答应旁人也没办法,这才留到今日。”
“要没有这个院子,我们今天到了后就得先找客栈然后再想别的。”
京中三月的客栈更是客多爆满,运气好了能有一间单独的客房,运气不好都得去挤通铺,这就算了,客栈通铺的茅房可没有单间,不能单独如厕更不能单独洗漱沐浴。
裴景光是想想都觉得要命。
褚休轻叹,手搭在裴景肩上,情真意切,“裴兄,认识你是我三生之幸啊。”
裴景看过来,于念仰头看车厢。
裴景木着脸,毫不留情抖落掉褚休的爪子,“倒也不用这么说,你我同窗之情,能行方便的时候自然要帮衬一二。”
褚休,“?”
她就客气两句,怎么裴景说得这么正经?
褚休扭头看于念,于念再次仰头看车厢。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马车停下,裴家小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