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本€€没多少€€睡意,只是想和小哥儿抱抱亲亲,才跟着躺到了炕上。
王墨一动,他便睁开了眼,见他在揉眼睛,伸手将他的小手攥进了手心里:“醒了?”
汉子€€声音本€€就沉,许久没说€€话儿,这一开口,一股子€€沙,听得人耳根子€€生热。
王墨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这会子€€眼睛又肿着,不定多难看,他不敢瞧人,头埋在汉子€€怀里不肯出来€€。
玄鳞轻轻敛眸,将王墨自胸膛子€€挖出来€€。
王墨一愣,忙偏开头不让人瞧,他躲闪着:“眼、眼睛肿了,不好看。”
“你还€€知道肿。”
玄鳞无奈抿了下€€唇,手捧起小哥儿的脸,不让他躲。
他垂下€€头,薄唇轻轻覆在王墨的眼睛上。
王墨只感觉眼皮一凉,竟是玄鳞伸了舌在舔,酥酥麻麻的,不多会儿竟然消了肿、睁得开了。
他又揉了把眼,仰头看去€€玄鳞,惊诧道:“咋就好了?”
玄鳞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蛇毒。”
“蛇毒?”
王墨慌张地睁圆眼,挣扎着想躲。
玄鳞眼眸一暗,偏头咬上他的颈子€€,牙齿轻轻磨了磨,收口,凑到他的耳朵边,哑声道:“总归要习惯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压在王墨平坦的腹部,缓缓下€€滑,“你不一直想和我洞房吗?”
腾的一下€€,王墨脸色通红,他就在吴家说€€了那一回,竟叫汉子€€记到了现下€€,找了时机就揶揄他。
他羞得正要恼,却听玄鳞又道,那声音低低哑哑的很是蛊惑人心:“我也想,想得心口子€€都疼了,小墨,我们明日就成亲吧?”
他一条妖蛇,不多懂凡间的择吉日、三€€书六礼,只当成了亲,过了明道,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王墨“嫁”
过一回人,并€€不多计较,可他还€€是摇了摇头,白齿咬着嘴唇边,好半晌才嚅嚅开了口:“怕、怕是不成……”
玄鳞皱紧眉,以为他是腿没好,不愿成亲,正欲追问,就见王墨垂下€€眼睫,艰涩地道:“我的身契还€€在吴家,成不了亲……”
玄鳞微怔,他行走世间千年,自在若山川长风,从不知道还€€要被个「契书」牵绊,他唇线拉得平直:“那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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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着路面吱吱嘎嘎的响,过了土路,终于上了青石板道。时隔一年多,王墨再一次回到了镇子€€,竟是百感交集。
他走时,一身的伤痕累累,命都快去€€了半条,回来€€时,玄鳞和地蛋儿都在身边,他心口子€€满满当当的。
马车晃荡,王墨抿着唇、眼睫微颤地瞧去€€玄鳞,汉子€€打昨儿个知道了还€€有身契,没法子€€马上就成亲的事儿,脸就耷拉得老长,黑得吓人。
可生气归生气,那手却一直紧紧攥着王墨的小手,半会儿没松开。
王墨小心翼翼地看去€€交握的手,脸上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