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战争结束了。
暂时。
……
南扶光伸手重新拉开门,发现外面的人都没散,还眼巴巴地站着。
并且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这门的隔音应该不太好,里面说什麽外面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毕竟现在他们看她的表情很像是在看那什麽妖孽。
而且是脑子有病的妖孽。
但这种「你凭啥啊」的目光打从她迟迟无法突破筑基末期就开始有了,她不算陌生。
无视所有不友好目光,南扶光只是尴尬地冲着站在人群正中央,双眼通红含泪的鹿桑尴尬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是刚才大殿内有提到的另一位主角,说不定现在人家觉得非常躺枪。
後者仰着小脸望着她。
「抱歉,大师姐。」
她哽咽了下。
「我也没有任何前世的记忆,什麽神凤,我也根本不知道也不记得……修仙入道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因此我可能是过度依赖仙尊了。」
她说的不无道理,初来乍到,被完全陌生的世界吓个半死,恨不得挂在把自己带来的人的裤腰带上真没什麽错。
南扶光刚想说没事以後别那麽过度依赖就行了,就看见晶莹剔透的泪水几乎从那双红得跟兔子似的双眼中夺眶而出,鹿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得下唇泛白。
她「呃」了声,想说的谅解就这样堵在嗓子眼里——
直到鹿桑下唇被自己咬出一丝丝血迹。
南扶光一头雾水:我道侣跟我深情表白(并没有),你一脸忍辱负重做什麽,你又不是他很多年。
第9章地上有钱轮得到我来捡吗
神凤重新降世,世人还在翘首以盼神凤与真龙再续前缘丶携手拯救三界六道——
然後,就被个名不见经传的路人给搅黄了。
云上仙尊亲口说的:沙陀裂空树枯萎前的一切关系都没有续存的意义。
这件事该如何评价呢?
真龙和神凤是从小听到大的床头故事,是当世法典《沙陀裂空树》里的官配,官推被拆了,这简直比强制拆迁还不给拆迁费更过分。
……
隔日,南扶光正打坐运转周天,十分上进试图摸索突破筑基末期的门道。
「他心知且必须呐喊」的战损让她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跟宴几安求紫的符籙不如努力自己有资格多画几张,往後不用死了只虫子就心如刀绞。
再者也好让那些人大吃一惊——
然而在这件事上要大吃一惊的人貌似只有她自己,她早就发现了,无论如何打坐运气冥想,那些所有的能量下引灌入气海就像灌入一个无底洞,消失的无影无踪。
每个修仙入道者根据体质最後的修炼成果都是有上限的,南扶光从进了辨骨阁那天就注定是个屈辱的开始,木火相克双灵根还带一点点的水,灵骨不能显化具体形态……
当时就被说资质太普通了,很难有所作为。
只是宴几安对此没说什麽,乾净利落地喝了她的敬师茶。
最後南扶光肯动脑子又修炼勤快在云天宗一众後辈中实力表现非常不错,人们包括她自己都忘记了,搞不好她的上限就是筑基末期。
这一点认识让南扶光十分难受,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杂念越来越多,胸腔凝滞,一股血腥涌上喉头——
这时,她感知洞府外有客来访。
强行将喉咙里那一口滑腻的腥甜吞咽回去,她发誓来的如果是桃桃且再不长眼丶读不懂空气邀请她去围观什麽新入门弟子的蹩脚表演,她一定会大发雷霆。
然而伴随她解了禁制,缓步入内的却是谢允星,手中握着一册卷起来的竹简,她扬了扬手中的物件,然後突然停顿。
南扶光问:「怎麽?」
「这话不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