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系手炼和亲手戴戒指有什麽区别?
周津澈心底剧震,山呼海啸的陌生情绪,汹涌地淹没他溃不成军的词句。
琳琅的红线,类玫瑰色的浅金,比起象徵性的承诺,更像一副心甘情愿的枷锁。
舒意转了转手腕,她皮肤白,艳色合衬,午夜时分勾魂夺魄的妖精。
舒意卷起他的衬衣袖口,医生的手腕非常修长,筋骨紧实有力,擦过他的掌心时,感觉到常年持握手术刀磨出来的薄茧。
加起来十几块钱,比资本家的钻石谎言便宜。
但,青春无价,舒意以她自己的方式,实现他十八岁的梦想。
「好啦。」她轻快地说,眼波流转地望向那对祖孙,挥了挥手:「祝你们生意兴隆。」
女孩子扬着音调,大声说:「那,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沿着湿漉漉的街道走了一会儿,周津澈目光一直没移开过自己手腕,过了片刻,牵起她的那只手,腕骨贴着腕骨,闪着细金的红色交错。
「怎麽想到的?」他哑声问。
舒意拨了下糊到眼睫的长发,她微微鼓起脸,莹润可口的红唇,猝不及防地印到他脸上。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狡黠活泼地眨眨眼,舒意抵着他的鞋面,面对面的姿态,微微抬着巴掌大的小脸,难以融化的热气和笑容半空停顿几秒,她再次凑近,将自己吻上去。
十几岁才能拥有的丶乾净又心无杂念的亲吻。
他安静地抱了她好一会儿,平安夜的薄雪,缱绻地落到他们的发梢丶眉心。
一不小心,这辈子仿佛走到了头,让他想起俗世中老生常谈的成语:
白首与共。
如是观的琉璃顶碎着今夜难以喧宾夺主的月光,一点儿如梦似幻的朦胧,投落在她的脸侧,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的世界,她的一切,终於不是某张视频或照片所带来的镜花水月。
周津澈眼睛里的情绪深浓,化不开的一笔黑墨,在她这张纸涂抹属於他人生的一部分。
「其实,还有别的惊喜。」
舒意回头看了眼如是观,那封信,不知为何,迟迟没有送到周津澈手中。她没有查岗的习惯,所以不知道送达当天的收件简讯,被他当做垃圾信息一键删除。
周津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象牙白的鼻尖透着冻出来的淡粉,潮湿冷冽的空气里,他低头含住她张合的唇,湿润舌尖卷着她的说辞,重新扫了回去。
舒意意外地瞠起一双美目,疑惑地偏开头,可还没说上一个字,他重新追过来,这一回,抵死缠绵,融入骨血,她再次被弄乱,腿根因为情潮而轻轻蹭动。
「别……你别。」她小小声地喘气,推开他,嘟着唇撒娇:「冷静一下,周医生。」
「冷静不了。」
他说完,抓住她的手腕快步走向熄火的车,护着後脑把人塞进去。
舒意怔怔地敛过腿侧压着的裙摆,她没有扣安全带,以为他要做些什麽,然而没有,周津澈前倾着身,乾脆利落地替她扳正,舒意等了片刻,等到他松手刹踩油门。
「…………?」
周津澈闷声:「你在期待什麽?」
舒意瞪他:「我以为你要情难自禁!」
「确实。」某位医生不以为耻,从容淡定地点了点头,舒意怀疑地瞥向他的下半身,登时挑了挑眉,哦,看着面冷自持的周医生也没有她想像得那麽镇定。
舒意睨他半晌,绝对没有出手帮忙的觉悟。她调整了下坐姿,舒服地往後靠着。
回去的路程相当糟糕。毕竟是过节,每个十字路口的交警尽职尽责地挥舞着手势分流,过了中环路,甚至还被拦着测了一次酒精浓度。
一番折腾地回到家,再有旖旎心思也散得差不多。
匀净明亮的金属轿门张开,舒意走到家门,忽然顿了顿,在他不解的眼神里,淡定地转了脚步,擦着周津澈肩膀走向对门。
之前已经录入了指纹解锁,纤细的指放在触控板上,不消三秒,传来解锁成功的音效。
智能家居自动响应,灯光缓缓如水,安静地淌过客厅中间高大昂扬的圣诞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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