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问他:「我以为你会开心。」她说:「可仔细想想,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我唐突到你了吗?」
周津澈摇头:「没有,我高兴疯了。」
「然後?」她适时地纳闷。
「然後,我应该是误会了。」他冷静地滚了下喉结,掌心撑起她的下颌。
雪白脖颈绷得笔直,舒意双眼明亮,原先按在绒毯的手掌移到他腰腹位置,因为发力肌肉鼓胀紧实,硌着她柔软的手心。
舒意另一只手,翻开他的手掌,将自己的脸伏上去,乖巧如展示橱窗里的洋娃娃。
「误会什麽?」她的坦诚让所有情绪无处可藏,舒意细着声音,几乎气音:「误会……我原本要向你求婚吗?」
周津澈沉沉地看着她,那种如同岩浆的黑色欲念缓慢地爬上头皮敲入脊骨,他感受到冰天雪地的冷意。
舒意在他的沉默里得到了回答,她磨蹭他的手心,点着下巴,娇娇气气地仰起脸,唇角撇出一点儿无奈和委屈:「可我真的这麽想。」
她跪在他怀里,塌着雪浪似的软腰,绮丽温柔的嘴唇含住他的耳廓,舌尖湿润地吞吐。
距离这麽近,这麽近,近到她的回答,应该是用同频的心跳回应他。
「我真的想。」舒意稍微退开寸许距离,她纤长如蝶翼的睫毛,簌簌地扫着他,没有完全拉上窗帘的阳台漏下一束月光,她的发丝有种珍宝的质感,「我真的想,但是被你提前了。」
一息沉默。
珍珠蚌壳的口腔内壁无意识地咬破,洇开腥甜的铁锈味。
「什麽?」他後知後觉的愕然。
舒意直起身,拢顺了卷发发梢,她心无旁念地笑:「不是说了惊喜?现在说出来都不作数了。笨蛋周医生,那面纸你看了十分钟,还没准备翻页吗?」
她真的耗费了好大功夫,十年前流行过小玩意儿,她一一搜罗了来,甚至像模像样地搞到一本同学录。
此刻,周津澈捏着她的自我介绍,回不过神。
舒意伸手捞过乱跑的lucky,抱进怀里,站起身问:「我本来要开你的小宝箱,但是,」她一耸肩,无辜地噘唇:「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我能开启属於我的宝藏了吗?」
周津澈仍捏着那面重量约有200g的彩色纸,指端揉皱了她笔迹漂亮的一番话,没反应过来:「放在房间柜子的第二层……」
女孩子精雕细琢的脚趾踢了他一下,娇矜地哼了声,抱着lucky转头就走。
充盈香气的空间里,冷风失控地涌进来,午後天气预报的那场雨,终於淋漓地落了下来。
周津澈起身关窗,满地珠光宝气的狼藉中,他任由绵密冷雨扑面,放空了几分钟,在她轻着脚尖儿走回来时,撞上她娇俏俏的笑脸。
水晶钥匙已经提前拿出来,舒意摇了下手,提议:「我们一起吧?」
周津澈站在窗边,罕见地,这位从来温润如玉的年轻医生紧紧蹙着眉心,半晌,他推上玻璃窗,先问她冷不冷。
舒意纳罕地笑:「不冷。周津澈,你是不是逃避话题?」
周津澈说没有,可是垂在腿侧的手指捏得关节泛白。与她盈盈笑眼四目相对时,从意识到今夜都是源於一场美好误会的周津澈,终於在窒息中找到磅礴爱意的出口。
因为她的爱清晰而具体,包容又大方地接纳了他所有不堪又泥泞的心思。
他几近失控地走回来,吻住她的时候像要将她吞吃入腹,舒意身形不稳,差点摔了手里的潘多拉魔盒。
他一反常态的亲吻,又凶又急迫,恨不得下一秒世界末日,他们拥有同生共死的资格。
「对不起,我後悔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道歉,舒意没有追究,她今晚已经听了太多。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注目了会儿他严肃神情,勾起一丝失笑:「周医生是复读机吗?除了说对不起,可不可以说我爱
你?」
周津澈立即:「我爱你,在我有限且短暂的生命里,我永远爱你。我是蔚舒意至上主义。」
舒意笑得直不起腰:「好土。」她扯扯他的手指:「不开玩笑了,你後悔什麽了?我现在觉得你好像十万个为什麽啊。」
周津澈单手抱起她,放回之前拆礼物的绒毯上:「很多。」他哑声解释:「你看到的礼物,全是我亡羊补牢的举动。对不起,我说後悔了,是我不该用某些东西困住你。」
舒意似笑非笑,她支起腿,裙摆堆叠到圆润饱满的腿根,浪似的纯白雪潮,脸上是既天真又妩媚的神情:「比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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