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子。」
那人将石子踢远,放心道:「吓老子一跳。」
两人正要转身回去,忽的耳边传来破空声,两只利箭凌空飞来精准的扎穿了二人的心脏处。
「嗬丶来……」
手上的刀落在地上,话未说完,两人便气断身绝。
这声音将山谷里还未熟睡之人惊醒,有人看见死不瞑目的两人顿时喊了起来:「戒备!有人闯进谷里了!」
这一声如惊雷惯耳,熟睡的人群骚动起来,营帐里的人纷纷拿着刀枪跑了出来。
两侧山腰处骤然亮起重重火焰,两千名士兵手里皆拿着火把,山谷下的人抬头看去便像是被两只火龙包围再一起。
贺疏朗抬弓将报信那人射杀,鲜血溅出,不过一息便瘫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山谷下有人喊道:「你们是什麽人!」
没人应答,但抬眼看去,只见两侧山腰处的人身着盔甲,目光森然的盯着自己,山谷下的人不由得慌乱起来。
薛时堰抬了抬手,身後的士兵便上前高声道:「煜王殿下亲临,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煜王是谁?」
「他们是来抓咱们的?」
「怕什麽,跟他们拼了便是!」
「杀!」……
眼见山谷下的人并不配合,薛时堰也不恼,薄唇轻吐出一个字:「杀。」
话落,两侧的士兵纷纷挽起长弓,箭雨纷纷落在山谷里,没一会儿便淌出红色的血水。
第46章
从煜王府回去後,当天夜里谢欢躺在雕花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是睁眼到天亮。
一晚上他都在想薛时堰为什麽会对他起那种心思。
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个结果。
直到天光微亮,谢欢才得出结论:
自从薛时堰从邕州回来後,看他的眼神就越来越怪,肯定是在邕州那一年被人带坏了!
他一定要把薛时堰给掰回去!
谢欢下定决心。
希望王管家将自己交代的事都告诉薛时堰後,他能想清楚吧。
若是下次见面时,薛时堰能够收回多馀的感情,谢欢也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两人依旧像以往一样继续做兄弟。
揉了揉泛疼的额角,谢欢起身唤来伺候的丫鬟送来清水,梳洗後穿上官服,上职去了。
自从谢欢判决逐渐上手後,现在一些比较难以决断的案件,付原便让他前去判决。
也是这段时日谢欢才真正意识到,大珉律法还有许多漏洞,甚至在一些看似公正的条律上,实则在判决时,前人却都会不知不觉间偏向男方。
甚至一些伤害女子丶哥儿性命的陋习在偏远山村时有发生,但这样的事,却鲜少有人前来报案。
即便是女子丶哥儿的娘家人也对此视若无睹。
每每看到这样的时间发生,谢欢心头便愈发沉闷,许是也有一丝兔死狐悲之痛,让谢欢时常在夜里想到如果他不是投身在谢府,如果他娘不是将他身份谎报……
谢欢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麽,但却又偏偏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能尽量在每次判案时,尽量保持公平公正,不让偏袒男子。
然而即便这样也有男子聚集在一起讨伐说他判案不公,但这样的议论声在看到女子丶哥儿们感恩的目光时,谢欢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逐渐的脑海里不成型的想法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他要让女子丶哥儿也能够堂堂正正享受到律法的公正性!
目标清晰後,谢欢愈发忙碌起来,待他再次想起薛时堰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日散值时,谢欢坐上回谢府的马车,单手支颔,静静出神。
难道薛时堰当真是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按王管家说的不是只用几日薛时堰就能回府,这怎麽过去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是出事了?
按照他对薛时堰的了解,这人不可能在自己只道他的心思後,当真这麽乖乖的待着不来找他呀。
谢欢又怕薛时堰来找他,又纠结薛时堰当真不来找他。
「啧,不会是宫里出事了?但最近也没听到什麽风声啊。」谢欢喃喃道。
马车逐渐停了下来,谢欢刚掀开车帘,便看见一个小太监伴着两名宫里的侍卫站在谢府门外。
谢欢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跳下马车,迎了上去。
「公公前来有何要事?」谢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