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下,谢府的车夫被薛明轩的两名侍卫守着,不敢私下离开,即便心中着急想要回去搬救兵也不成。
「无事。」
谢欢摇了摇头,坐上马车,吩咐道:「先回去。」
「诶!」车夫应声,马鞭一甩,车轮咕噜噜的跑了起来。
回了谢府,谢欢立马让人去找了府里的大夫。
虽然他私心对楚丰朗有几分信任,但到底是太子的人,不让大夫检查一下,谢欢放不下心。
大夫很快就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宁玉淑。
当得知谢欢请大夫时,宁玉淑还以为谢欢病了,所以赶紧放下手头正在绣的花样就来了。
自从谢欢有了独立的院子後,宁玉淑见谢欢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加上现在谢欢又有了官职,能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欢儿!你没事儿吧!」宁玉淑满脸担忧的在谢欢旁边坐下,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事,」谢欢将右手放到桌上给大夫诊脉,安慰宁玉淑道:「我昨夜在煜王那儿喝了酒,有些头疼。想着让周大夫帮我看看,若是没事儿就给我开个解酒药。」
听到谢欢只是喝了酒头疼,宁玉淑脸色好看了些,用手在谢欢额头上点了点,嗔道:「让你喝酒没节制,头疼了吧!」
说着她用不赞同的眼神盯着谢欢,张了几次口,才道:「少喝些,别给喝出毛病来了。」
谢欢笑眯了眼,点了点头。
他明白他娘的意思是想说他一个哥儿酒喝多了不好。
假装汉子这麽多年,他娘一边为谢欢能考上探花而得意,一边又虽害怕他被人拆穿身份,惶惶不安但又时不时要在众人跟前炫耀一番。
他都不明白宁玉淑到底是想要怎麽样。
诊脉结束,见周大夫面色犹豫,宁玉淑急忙道:「我儿可是有什麽病症?」
「没有,宁姨娘放心,不过是宿醉後的头疼,我开张方子给谢少爷喝了就没事儿。」周大夫礼貌道。
「没事儿便好。」宁玉淑道。
看出周大夫面色有异,谢欢蹙了蹙眉,怕自己那杯酒当真给喝出问题了,於是打发宁玉淑道:「娘,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喝了周大夫开的药,要先睡会儿。」
「知道了。」宁玉淑揪了揪他的脸,「长大了,倒是嫌弃娘扰着你休息了。早些喝了药便睡吧,一会儿娘让小厨房里的下人给你温着汤,睡醒了再喝。」
「诶,谢谢娘。」谢欢亲密的在她肩头蹭了蹭。
见谢欢即便年纪大了依旧很黏自己,宁玉淑脸上带着笑,心窝暖了暖。
看着谢欢这般争气,有时宁玉淑会恨自己怎麽就没把谢欢生做汉子呢!害得谢欢在官场行走时总是胆颤心惊。
但每次谢欢跟她撒娇时,她又觉得还是哥儿好啊!
若是谢欢真是汉子,才不会年纪这麽大了还同她撒娇装乖。
送走了宁玉淑,谢欢将房门关紧,回到桌边,问周大夫,「如何?我身上可有中毒的迹象?」
「算不得中毒,」周大夫面色凝重,道:「不过少爷您脉搏凌乱,比之前跳动更为强劲有力,您身上可有燥热之感?」
「有,」谢欢拧眉,「不过并不明显,我还道是喝酒後发热了。」
周大夫:「少爷,您喝的酒恐怕是被人下了五石散。」
谢欢大惊:「五石散?」
那不是顾宣生母吃的能致人上瘾的药。
「正是,」见谢欢整个人阴沉下去,周大夫忙道:「不过少爷您不用太过担心,您吃下去的量很少,只不过今夜入睡恐怕会难捱些,过上三天便能将体内的五石散排出。」
谢欢确认道:「那周大夫我这可会上瘾?」
周大夫摇头:「您这是初次尝试,且量极少。不会有事,不过日後切莫沾上此物。此乃禁药,大珉朝内早就不允许私下流通,也不知是谁给少爷你下的药,想来不是什么正经人,您日後少些在外头喝酒吧。」
知道做官後应酬良多,谢欢也没有办法全部推拒,於是周大夫只劝阻让他小心着些。
谢欢点头,客气道:「多谢周大夫提醒,我会多加注意。」
周大夫摆摆手没说什麽,只留下了两张方子,说是能帮忙加速排出五石散的毒素。
谢欢谢过後,给了银子,差人将周大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