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仪动了动喉咙:“哦。。。哦。”
其实说来,往常也借着各种由头抱过好几回了,该很熟练才对,这一回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严鹤仪心里却是怯怯的。
他等了很久的啊。
是要干脆地把人一把搂住,还是温柔一些,慢一些?
是揽着肩膀,还是直接把脑袋摁进怀里?
元溪冲着他张开了臂。
这一瞬间,光影交错,烟花接连绽放,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严鹤仪想起那个特别的夜里,醉意朦胧的元溪也是如此,向他索求一个怀抱。
他轻轻揽过元溪的脑袋,珍而重之地把人抱住了。
元溪紧紧勒着严鹤仪的颈子,用力往上一窜,一双腿便环上了严鹤仪的腰。
严鹤仪托着怀里的人,在烟花底下转了几圈,旁边有几个小孩子瞧见了,大惊小怪地嚷嚷了起来。
两人觉得有些难为情,在路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元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把手里那支红色的花簪在了严鹤仪的鬓边。
严鹤仪心里美极了:“你愿意下辈子也同我遇见?”
元溪倚着严鹤仪的肩头:“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一千一百辈子,都愿意。”
严鹤仪拉起元溪的手,穿过街上的人群,找到那个卖花的老婆婆,向她又买了一支花。
他把花给元溪簪上:“我也愿意,元溪。”
元溪的个子长了一些,与严鹤仪相比还是矮上许多,他轻轻踮起脚尖,在严鹤仪脸颊上啄了一下。
严鹤仪捂着烧红的脸,结巴道:“还。。。还。。。还在外面呢,元。。。元溪。”
——
烟花停了之后,街上好些人便都聚集在了一片空地上,大多是些青年爱侣,手挽着手,等「山神」的使者来派祈天灯。
祈天灯又叫天灯,有的地方称为孔明灯,的天灯不收钱,数目也多,因此做得比较简单。
严鹤仪跟元溪拿着,背靠背坐在地上,埋头画着自己的灯。
元溪动作快,画完便忍不住转过身去,对着严鹤仪显摆。
只见这灯上画了个一半的面具,便是白日里神台上「山神」脸上戴的那张。
旁边还写着一行字:愿山神哥哥岁岁欢愉。
严鹤仪登时便打翻了醋罐子,酸溜溜地道:“山神哥哥收到元溪的祈愿,一定会岁岁欢愉的。”
“山神哥哥在你心里,当真是很有分量了。”
元溪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回道:“那是自然。”
严鹤仪「唔」了一声,便低下头去,继续画自己的灯,却踌躇着半天也没有落下一。
元溪拿过严鹤仪手里的,在自己的灯上加了几个字,连起来便是:
愿山神哥哥与小蛮子岁岁欢愉。
严鹤仪心道:这还差不多。
元溪往严鹤仪身上贴了贴:“哥哥,还没想好要画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