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讲,这话倒也没错。
犹记得初见那一日,元溪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自己湿了帕子给他清理伤口,擦到大腿上那一处之时,胸口那一颗平静了二十年的心,从那以后似乎便乱了方寸。
不不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嗯。。。确实。。。怎么说呢。。。算了,听着挺像是在狡辩的。
试问,这样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掉进自己怀里,有哪一个人能够不动心?
不过,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从见到元溪的第一眼,严鹤仪除了心动之外,更多的应当是心疼。
他总觉得,这个清瘦的哥儿虽然出身富贵,但却似乎没有被好好放在心里过,起先在自己面前,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虽然总是闯祸,心里却敏感极了。
找了这么多原因,严鹤仪还是搞不太清楚。
总之,喜欢一个人,似乎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吧。
他反问元溪:“你呢?”
元溪很诚实:“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不清楚,上巳节的时候知道的。”
严鹤仪:“上巳节?”
元溪又想起了那一日,被严鹤仪「辜负」的一大捧芍药花,撇了撇嘴:“当日我问过了,哥哥拒绝了我。”
严鹤仪顿时觉得冤枉极了:“问过了?我还拒绝了?”
元溪拧着眉头,做出一副生气了的样子:“我就说嘛,哥哥是个大木头!”
“大木头”
转动着自己的木头脑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拒绝过他,只得心虚地给他喂了口粥。
昨日,元溪摘回来一大篮子桑葚,吃不完怕坏,严鹤仪想着做成酱,能放得久一些。
桑葚洗干净,放在石舂里捣碎,然后用小砂锅慢慢熬。
熬得很粘稠之后,在一旁放一会儿,等到不太烫了,再往里面加上几勺蜂蜜和砂糖。
等到桑葚酱完全晾凉,便可以在罐子里装起来了,虽然加了蜂蜜和糖,吃起来也是酸甜适宜的,在阴凉处能放上好几天。
只是,严鹤仪家的这一罐子桑葚酱,怕是放不了几日。
元溪吃罢晚饭之后,抱着这个罐子坐在院子里,严鹤仪洗个澡的功夫,便空口吃掉了大半罐子。
他吃得满嘴紫,揽着严鹤仪的颈子便是一顿亲,把桑葚酱也抹了他一脸。
严鹤仪抵了抵元溪的额头:“小祖宗,你这不叫亲,叫蹭。”
元溪不服气:“怎么不叫?”
严鹤仪失笑道:“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