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後,薄轶洲在酒店楼下一个路口外的24小时便利店的货架前,他也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大半夜来超市给人买零食。
右手提着购物筐,左手拇指按在键盘,单手打字。
薄轶洲:[【图片】]
薄轶洲:[要吃哪些?]
向桉:[第一排货架第二个,第三排货架从左第四个,这个拿两盒。]
向桉:[谢谢老公!]
薄轶洲:[不客气。]
薄轶洲:[留着回去叫吧。]
向桉:[。。。。。。]
薄轶洲:[?]
薄轶洲:[不买了。]
向桉:[老公老公!!]
薄轶洲再回来,是二十分钟後,向桉正坐在书房处理文件,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摘了眼镜,从书房走出来。
刚一出门就看到薄轶洲右手拎的两袋子东西,他正扶着鞋柜换鞋,右手的两个购物袋被塞得很满。
向桉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除却她刚刚在信息里告诉他要买的,还有很多她没说,但是在北城她经常买回家的。
「你记得我的口味?」她跟着他往卧室去。
快走到卧室门前,她停住脚,靠在门框,看薄轶洲解开衬衫脱下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重新换上睡衣。
「嗯,看两眼就记住了。」他回答。
向桉目光从他没系完的衣扣上滑开,点了头,提着购物袋往屋外餐厅的方向去。
袋子放在岛台,找出几样想吃的,一手拎了两袋薯片,另一手抱着一盒巧克力重新回了书房。
向桉这次来江城,时间很紧迫,几乎每晚都要在书房加班到一两点。
分析短片的拍摄今天刚开了一个头,要修改的细节很多,她反覆看了几遍,否定了一些原先定好的镜头,处理完所有东西,已经是凌晨两点,从书房出来再回卧室,薄轶洲还没睡。
他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放了杯柠檬水,平板摊在膝盖,应该也是在看某些文件。
向桉关了门,走进来:「你怎麽还不睡?」
薄轶洲扫她一眼,关了平板放在茶几,走过来:「在等你。」
这几天接连起得早,睡得晚,向桉是真的困了,摘了眼*镜放在床头柜,轻按了两下眉心,掀开被子便躺上了床。
她晚上吃了东西,刚在外面的浴室也刷过牙了,现在一心只想睡觉,躺上床眼皮便打架似的睁不开。
也没管时隔好久又要跟薄轶洲睡在一张床上,闭着眼睛,扬手示意他,语气困塌塌的:「你上来再把灯关了。」
说完右手缩回去,拉着被子阖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薄轶洲目光落在她脸上,估计是困紧了,这样看着感觉她都要睡着,他把手机放在床头,关了灯上床。
卧室光线猝然暗掉,整个人仿佛掉进黑暗,向桉几乎就要睡过去,然而感觉到左边人伸手过来,再之後把她搂进了怀里。
薄轶洲的怀抱太温暖,向桉模糊中意识到自己好像很贪恋被他抱着睡的感觉,抬手下意识拽住他腰侧的睡衣,脸在他怀里蹭了蹭,靠在他肩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晚安。」她的语气已经半梦半醒。
薄轶洲单臂搂着她,能感觉到她一半意识几乎已经要会周公,不然也不会这麽放松自然地躺在他怀里。
她半边身体紧挨着他,一个很依赖地姿势。
薄轶洲在昏暗的光线里,垂眸瞧了瞧她的发旋,左手抬起,摸在她後脑:「这麽困?」
向桉动了动身体,更肆无忌惮地贴向他,含混应声:「嗯。。。。。。早上六点起的。」
薄轶洲短暂默声,片刻左手帮她拉高背後的被子,温声:「睡吧。」
翌日清晨,向桉醒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揉了揉眉心,听到不远处浴室的水声,睁开眼睛,盯着卧室墙面的壁画听了一会儿,终於是完全醒过来。
伸手从枕头下摸了手机看时间,刚八点半,睡了六个半小时,够了。
反覆给自己做「已经睡饱了」的心理建设,洗脑洗了两分钟,终於是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刚坐直,浴室门开,薄轶洲从里面走出来。
同样都是两点睡,他的精神却比她的看起来好很多,向桉坐在床边,视线黏在他的脸上看了有半分钟。
她不明白:「你为什麽睡这麽少,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困?」
薄轶洲已经走到了窗前的沙发处,捡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再之後瞟向她:「你怎麽知道我不困?」
向桉抬手,在自己脸前比划了一下:「感觉你精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