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直郡王又提着药膳兴冲冲地往太子住处走,胤禛原本是要去内阁找张廷玉的,路上见了这位大哥自然要招呼一声。
胤褆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赢得皇阿玛赞赏,如何把老八给比下去,见到这个不怎麽讨人喜欢的四弟也顾不得细说,着急忙慌地就往前面去了。
看着大哥那急吼吼的背影,胤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这般殷勤,真以为皇阿玛会看不出来吗?他老人家在朝堂上见过的官员多了去了,哪个不是一个好唱戏的,大哥这演技,还是有些过於拙劣了。
果真不出他的预料。今日胤褆再次踏进太子毓庆宫的时候,迎面就和前来看儿子的康熙撞上了。
胤褆先是一怔,继而一喜:他这几日不顾辛劳来看望太子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能让皇阿玛知道吗!看,皇阿玛这不就看到了!
但康熙脸上并未出现胤褆期待的脸色,他冷冷地看了眼胤褆手里的东西,问道:「你最近每日来几次毓庆宫?」
胤褆爽快又不假思索道:「回皇阿玛,儿臣上午来一次,下午来一次,有时候晚上也来看一眼太子!」
「胡闹!」康熙面上浮起愠怒,厉声斥责道:「太子正在养病,要的就是清净和休息,你一个聒噪虫,整日往这里跑做什麽?」
胤褆愣在原地,他近几年地位见长,还是头一次被皇阿玛这般严厉地骂「聒噪虫」,太子。。。。。。太子病了一次,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真的这般高了吗?
「皇阿玛,儿臣。。。。。。儿臣。。。。。。」胤褆嗫嚅了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是啊,连外人都知道他和太子关系不亲密,他一日三趟地往毓庆宫跑,在皇阿玛眼里看来可不就是大有问题。
他真是被老八气的冲昏头脑了!
「你给朕滚回府上好好反省去!罚你三个月不许出府门,每日给我写二十张大字送进宫里来,写的不好就给我重写!」
康熙是最了解大儿子讨厌什麽的,一是讨厌憋在府上,因而总是带着随从往郊外跑;二是讨厌舞文弄墨,平日里让他写个字跟要了他狗命一样。
果不其然,胤褆听到这处罚脸色跟吃了黄莲一样苦,偏偏皇阿玛刚刚骂了他,他还不能替自己争辩,只能咬咬牙谢皇阿玛开恩。
直郡王因为扰了太子养病被皇上罚了,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前朝,被大臣们当作夺嫡的重要情报反覆研究。
这日下朝後,便有当初一起考中进士的同窗来询问年羹尧对此事的看法。
去年的时候田琴霜生了个女儿,年羹尧快把这宝贝闺女稀罕死了,如今每日下朝都急着回去抱闺女,皇上喜欢哪个皇子不喜欢哪个皇子,关他什麽事,妹妹如今是四贝勒府侧福晋,他还能屁颠屁颠去投靠别的皇子不成?
「我没看法,皇上他老人家有自己的判断,总不能冤枉了谁去。」年羹尧懒得多说,一撩袍子便要走。
「诶诶诶,年兄留步。你如今正是青云直上的好时候,你就真的不想押一把?」
押对了,那可是从龙之功,何等的荣耀,恐怕一家几代都能就此飞升。这也是如今朝中为何划分派别急於站队的原因。
年羹尧听到这话,脑子里率先冒出来的是妹妹和妻子的叮嘱。
同僚说他如今青云直上,这话也不算假。去年翰林院留馆考试,四十人中留十个,他凭着靠前的成绩升了官,今年又被指去四川担任乡试主考官,这样的年纪被选去担任一省「座师」,确实令人艳羡。
可不知道是不是被妹妹和妻子洗脑成功了,他如今的官做的越是顺,他就愈发谨慎,生怕这朝中你争我斗的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只想干实事,不想掺和这些人的破事。
「你这话以後莫要同我说了,在朝为官,为的是君主和百姓,又不是赌场,押什麽宝?」年羹尧义正辞严地看了同僚一眼,不赞成地摇摇头,自顾自离开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胤禛恰巧立在一个视觉盲区等张廷玉,这番对话就这麽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胤禛耳朵里。
胤禛回到府上,一边陪四阿哥玩积木,一边把今日退朝後听到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年嫿。
「我二哥真这麽说?」年嫿停住手中的活,一脸诧异地问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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