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时候,被阿玛另一只手抱着的小弘旭终於不笑了,他歪着头疑惑地看了看突然凑近的两个人,脆生生地开口:
「阿玛!」
寻常人生了病或许会看淡一些东西,可康熙这病生完,不仅没有减轻自己对朝政和权力的眷恋,反而更加多疑猜忌。
直接受到影响的便是太子,短短几日下来,他已经因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被皇上训斥了好几遍。
胤禛这日在工部处理政务,本打算去库房寻几个陈年的建造册子,没料想在转角处听到两个小太监在暗处议论皇家的是非。
「传闻那花喇生的极为清秀,你说他一个传膳的整日去太子处走动什麽,总不能是因为他厨艺好太子日日要点他做菜?」
另一个太监笑得猥琐:「何止那膳房的花喇长得俊,太子身边的哈哈珠子丶茶房的雅头丶额楚哪一个不长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不定太子就好这一口呢?天潢贵胄的子孙,有点断袖的癖好不也正常?」
两个人意有所指,一起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这话说的实在大胆,胤禛自拐角处出来,一张脸黑沉黑沉的。他虽然与太子关系并不怎麽好,可他也不能看着两个奴才这般议论爱新觉罗家的人。
两个太监看到胤禛,别说笑,差点把魂都吓出来了,当即跪下把头磕的邦邦响,只求四爷饶自己一条命。
胤禛平常不苟言笑,如今动了怒更是慑人,见两人在底下磕头磕的头都破了,他冷声道:「这话我今日只当没听见,你们一人去领二十个板子去,若有下次,只怕你们用来造谣生事的舌头也保不住了。」
听到四爷要饶他们一命,两人连忙又是一顿谢恩,眼看着胤禛走远了才敢惊魂未定地互相搀扶着起来。
可连此处的两个小太监都知道的事,哪里能瞒过康熙这个紫禁城的主人。
当「外面传言太子有断袖之癖」的谣言传到康熙耳朵里後,乾清宫久违地换了一批新的瓷器摆件。
梁九功把这些被万岁爷盛怒之下摔碎的瓷片清理出来的时候,太子正跪在乾清宫殿门外喊冤:「冤枉啊皇阿玛,儿臣只不过是觉得这些下人和自己年纪相仿趣味相投,况且德柱是儿臣的哈哈柱子,儿臣跟一起长大的玩伴儿聚在一处,这也不行吗?」
「好一个年纪相仿趣味相投!」乾清宫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康熙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子怒道:「你身为一国储君,你不去与朝中的鸿儒大臣交际,你整日与一帮太监厮混?传出去你让天下人怎麽想?你不要脸,朕还要脸!你对得起你额娘的在天之灵吗?」
太子面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鸿儒?大臣?这些人自视甚高,从来就没看得起他这个太子。反倒是这几个太监,从小一同长大,懂他喜好,还能听他发泄一下平日里在皇阿玛处受到的委屈。
康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太子的脸色,一眼看过去的便是太子不思悔过的表情。
「你太让朕失望了!梁九功,传旨下去,太监花喇丶德柱丶雅头在太子处走动,立即处死,额楚圈禁,终生不得出!」
「皇阿玛!」
太子面带哀求地喊了一声。
「不要叫朕阿玛,你不配做朕的儿子!」
康熙今日实在是气极了,今日听到那般荒唐的传言时,他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这一生英明神武,还从未被人在背後这般议论过,一想到那些朝臣和下人在背後如何看他爱新觉罗家的笑话,他就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杀了。
此刻看着眼前还在给几个奴才求情的太子,康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若不知悔改,那便继续在这儿跪着吧!」
康熙说完便转身进了乾清宫,留太子一人跪在原地。
夏日室外热浪翻滚,太子本就体弱,加之近几个月心气郁结,跪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乾清宫殿门外顿时又乱成了一锅粥。
胤禛收到太子重病的消息时,正在和年嫿一起歇晌,今日他难得清闲,两人从午睡的困倦中醒来,理所应当地赖了一会儿床,商量着午後带四阿哥去後院湖上泛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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