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换了衣服出来,头发也吹乾了,乔桑把一头微长卷发放下来,她看起来很年轻,「快过来吃饭。」
饭桌上,江宴问乔桑怎麽过来了,乔桑低着头吃饭,没出声。
「他又出国了?」
乔桑没说话,算是默认。
江宴放下筷子,脸沉了下来。
乔桑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别这样,小宴,他只是……出去应酬。」
江宴冷笑:「出去应酬,你信吗?如果信了为什麽要来找我,又为什麽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乔桑沉默了。
江宴心里暗恼,「对不起,妈。」
乔桑拍了拍江宴握成拳头的手,笑了笑:「妈没事,正好这段时间过来陪陪你。」
学校里的传闻其实有一半都是真的,江宴确实是初中才被家里人接回来,还是乔桑实在忍受不住了,偷偷去接江宴回来。
看到小小的江宴穿着一身破烂衣服,满脸脏兮兮的,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说「阿姨,您长得真漂亮」的时候,乔桑心都碎了,说什麽也不愿意再把江宴留在那个地方。
江渊发了好大一通火,但人接都接回来了,他也没有办法。
刚回江家的时候江宴还不知道江家的复杂,只觉得这里很大很漂亮,他的妈妈对他也很好,直到他第一次见到江渊。
那个男人很严肃,眼里很冰冷,看他的时候没有一点感情,就好像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乔桑随便带回来的人。
後来江宴才知道,是因为江宴提前从乡下被接回来,失去了讨好爷爷的价值,所以江渊不喜欢他,而江渊也不止他一个儿子。
但江宴不在乎,有乔桑喜欢他就够了。
再後来,他才知道,乔桑在这个家也很难,比起依靠乔桑,他更应该让自己强大起来,至少,以後他还有底气带乔桑离开这个家。
「妈,再坚持两年,等我大学毕业就好了,」江宴给乔桑挑了一块豆腐,「或者你要是愿意,等读大学了我可以去兼职,咱们就自己租房子住。」
乔桑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道:「以後再说吧。」
既然乔桑不想再提,江宴也不提了。之後乔桑又问了江宴一些学校的事,问他今天怎麽打了伞还淋湿了。
江宴想到晏炀,心里得到一片慰藉:「帮同学了一个忙,顺便送他回了宿舍。」
乔桑露出笑来:「是女同学?」
江宴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无奈:「是男同学。」
「那看来关系很好啊,都能让你心甘情愿淋雨去帮他。」
「嗯。」
晏炀是在快睡着的时候收到了江宴的消息,一张照片,是他湿透了的试卷,晾在阳台上,旁边还有江宴的书包。
晏炀:[都湿了?]
江宴:[嗯,明天早上应该就干了,还是早上九点在图书馆门口见面?]
晏炀:[你该不会打算每周都帮我讲题吧?你有不给人讲题就不行的癖好?]
江宴:[那倒没有]
晏炀看着江宴的回覆,这家伙不仅爱抛直球,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可以直接忽略过去,算了,他爱说不说。
结果第二天江宴就老实告诉他,其实是他准备期中考後转来3班,所以答应了**给晏炀讲题。
晏炀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你脑子进水了要从1班转到我们3班来?」
江宴给出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老师是全年级数学教的最好的,我恰好数学薄弱,只有来3班才能得到进步。」
晏炀无言以对,这就是学霸的自信吗,待哪个班都无所谓了,补短更重要。
周末出了两天太阳,周一就开始下雨,小雨绵延了近一周,周五那天终於放晴,3班正好调整了一节体育课。
丁绍吆喝兄弟们一起去打球,把晏炀也拉上了,没想到1班也在上体育课。
「炀哥,咱叫上宴哥一起呗,」丁绍撞了撞晏炀的肩,「上次跟他打球,还挺尽兴的。」
晏炀正在脱外套,最近下雨天气降温,即便出太阳也还是有一点凉。
「要叫你去叫。」
「得嘞。」
江宴正和朋友站在双杠那边聊天,听到丁绍的邀请,就一起过来了。
「待会儿一个队吗?」江宴走过来,问晏炀。
「抽签,」晏炀瞥他一眼,「你还想跟谁一个队就跟谁一个队啊?」
丁绍笑着说:「可以啊,今天炀哥和宴哥一个队,咱都同意是不是?」
众人起哄:「行啊。」
晏炀:「……」
果然还是论坛上那个帖子害的,现在不少人只要看到他和江宴走在一起,都会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目光,都这麽久了,那帖子不仅热度未散,还有越来越火的迹象,据说连其他学校都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