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洺确实被激得动手了。
谢洺狠狠拽住他的栗发,要往桌角上砸。
有一部分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手吓得惊呼。
施青楠没有给谢洺这个机会,一把护住琢词的脑袋,另一手握拳,向谢洺的下巴挥去。
谢洺吃痛,松开了手,捂着磕出血丝的嘴唇。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琢词从谢洺手中脱离後,就顺势躺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大股的泪珠无声涌出来。
谢洺:?我只是揪了下你头发,其它地方没碰到。
施青枝一帮人看琢词表情那麽痛苦,下意识忽略掉了可疑的地方,担心地围了起来,「词宝你怎麽样?」
「疼……」琢词不肯起,蜷缩在地上,眼泪滴滴掉落,把哥姐们都看心疼了。
「草逆大爷的!!」施青楠和六七个男生瞬间怒火攻心,冲上前,跟谢洺干起了仗。
施青枝和几个女性朋友蹲下双腿,观察琢词哪里受伤了,但琢词疼得打滚,不让她们碰。
施青枝对着施青楠大吼一声:「把那鳖孙给我往死里打!!!」
混乱的圆圈里,施青楠和朋友们替琢词出气,谢洺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也来了几个人加入混战。
事件升级。
很快有人报了警,两方人都去了警局。
审讯室的白炽灯下,参与打架的人在被问讯。
琢词先是被带去验伤。
验伤前,琢词去了一趟卫生间,捏着鼻子做大象转圈。
出来後,被问及哪里不舒服时,琢词撩开了衣角,平坦白净的小腹上,有五六处淤青,看起来像是被掐的。
还对医生姐姐道:「头很晕很晕很晕很晕,我还有点想吐,眼睛有点看不清东西了,姐姐,我害怕……」
女医生在伤情鉴定报告上写下脑震荡,对脑干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就放琢词出去了。
琢词晕晕乎乎地被女警扶出来,脸色煞白,和做完笔录的姐姐们坐在警务大厅里的不锈钢长椅上,等待结果。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谢殊鹤来了。
冷鋥的黑色漆皮鞋出现在门口,微顿了顿,随後朝着琢词的方向稳而快地走过来。
琢词抬着脑袋看,正想问他怎麽会来,却发现男人的脸色很不好。
有些心虚或害怕地低下了头,不说话。
谢殊鹤也意识到了自己因紧绷而严肃的神情吓到他了,刚想柔缓一些,小华裔就低下头不敢看他。
谢殊鹤没说什麽,只是看向施青枝:「看医生了吗?」
施青枝点点头,「验伤了,轻微脑震荡,有头疼和呕吐的症状,但不需要住院,回家多观察就行。」
谢殊鹤微微抿唇,走近了一步,到琢词的脚跟前,半蹲下身,用平静缓和的语气,却似哄着:「抬起头给我看看好吗?」
男人微缓的腔调语气像一颗泡泡糖,将琢词溺爱地包裹起来,然後琢词就不知道为什麽,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像烟花一样在身体里散开。
其实他没挨打,不委屈,肚子上的伤都是打滚的时候自己掐出来的。
但就是感觉,气氛让他感到委屈。
鼻尖酸涩,大颗大颗的水豆豆就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
琢词一下下吸着鼻子的气,然後一双修净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接着下颌被轻柔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