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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1页)

孩子降生的自然氛围和环境倒是蛮好的,可是装载他的房屋却是没有的。我们家乡的风俗习惯是姑娘不能在娘家生孩子,娘家妈不能见女儿生孩子的血。陈家倒是有两铺大炕,但是他们会接纳他们即将出生的孙儿吗?这在一般家庭那是理所当然的,毫无疑问,可是陈家会怎么样呢?

我的预产期是在五月中旬之后。陈忠孝在五月中旬就回来了。

一天,我和陈忠孝回到陈家。当时,陈家的人有父母和妹妹。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陈忠孝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就说道:“爸,妈,还有几天肖兰就要生了,她不能在娘家生,就回咱家生吧,咱家有两铺大炕。”

陈母一听,就把脸扭向一边,陈父先是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就说:“我和你妈都是明白人,给咱家生孙子,行。我们欢迎,可咱家那铺炕也不好烧哇。”

陈忠孝看着他父亲的脸说:“那就收拾一下。”

还没等陈父说话,陈母把头又扭回来,吐了一口:“呸,三犊子,说的轻巧,你说收拾就收拾了?再说,只是炕的事儿吗?那事就多了,都是麻烦的。不花钱哪?你休想!”

陈忠孝听了,也好象有点儿不高兴:“妈,那咋办哪?上哪儿生去呀?”

陈母恶狠狠地说:“王八犊子,谁管你上哪儿去生?爱哪儿哪儿去!”

陈忠孝一时语塞,陈父见此,转了转眼珠,阴阳怪气地说:“忠孝,收拾炕就是不可能了,也收拾不好。不好烧也不行啊。别让她们娘俩凉着,别做病。再说了,在咱家生也不行啊,你妈也伺候不了,家里又没有钱。”

我看见他们这种态度,也不觉得奇怪,他们的为人处事的特性早就使人预料到的,看来不是炕不好烧,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我来过多次了,那铺炕不是不好烧,他家的老儿子不就睡在那铺炕上吗?实际上,他们是不愿意接纳即将出生的亲孙子,又怕花钱又怕挨累。

我说:“钱不用你们花,就是让在这儿生就行了。别的也没什么。”

陈母听了我的话,皱了皱眉头:“我说不行就不行,不用我花钱也不行。我不乐意伺候。挨那个累哪,我不干。”

陈父看看他的三儿子,又看了看我说:“家里是不行,你们找一铺炕吧。”

陈忠孝为难地说:“上哪儿找去呀,谁愿意招个生孩子的住户?”

他们听了一时没有话说,谁都知道,没有哪个人家愿意招个生孩子的住户。

沉默了一会儿,陈忠孝就说:“到底咋办呢,上哪儿生去呀?”

没等他父母开口,他妹妹说:“这还有啥难的?上医院生去呗。”

陈母一拍大腿:“对对,上医院生去。”

陈父伸出大拇指:“哈哈,还是我老姑娘聪明,一下子就想出了个好办法。高,真高,实在是高。”

如今的年代,人们都愿意上医院生孩子的,但是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可没有上医院生孩子的,除非是难产。他妹妹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也够冷酷的了。实际上,这主意并不是他妹妹想出来的,而是他们家早就合计好了的,只不过是借他妹妹的嘴说出来而已。

陈家不肯接纳即将出生的孙子,对外边却不这样说,反说我不愿意去他家生,真是无耻之极。

有一天,我在街里碰到了陈家的邻居王月桂。她见面就问:“肖哇,你得啥时生啊?”

我说:“就在这个月二十多号吧。”

王月桂望着我的脸诚恳地说:“我虽说是老陈家的邻居,但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我劝你两句。你咋不愿意上老陈家生呢?哪有上医院生的呢?又不是没婆家,坐月子不能在娘家。你还是去陈家生吧。”

我听了很吃惊:“王姐,你说什么?我不愿去陈家生?上医院生?你听谁说的?”

王月桂很奇怪:“怎么了?我是听你婆婆说的。她说,她们可愿意让你上家来生啊,又要抱孙子了,他们可高兴了,还说要好好地伺候你咧。可你不去,非要上医院生去。哎哟哟,这不是人吗?你这不是犯傻吗?你可别这样。听姐话,上婆家生孩子去。”

我听了王月桂的话不禁大怒:“这是什么人家!什么老人?我啥时说不愿意上他家生了?是他们不愿意让我去,借口说炕不好烧,是小姑子说上医院生去。明明是他们不要,反说我不愿意去,真毒啊。王姐,你想想,我怎么能说不去呢?我又不是胎儿不正常,上什么医院?就是上医院了,还能在医院呆一个月吗?是给他们家生孙子,他们连亲生骨肉都不要,还腆脸说我不去,真是气死人!”

王月桂点了点头:“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也觉得奇怪呢。他们是不愿意伺候,又怕花钱,他们家是站上人,贼抠。这老陈家也真是的,自己家的亲孙子都不要,没见过。大姑娘家的孩子可是左一个右一个地给看着,亲孙子一个也不要,一个也不看,你大伯哥家的孩子,你老婆婆就不给看,不是你大伯嫂的娘家妈给看着吗?这家人家,可真够缺德的了!”

人们听说陈家不肯接纳自己的亲生孙子,都嗤之以鼻,就连我的老同事于老师都说:“那不是人干的事儿。”

这个老教师,是个好脾气都愤怒了,由此可见,陈家的做法也太不近人情了,简直是没有人性。数年之后,陈家的小女儿,就是出主意上医院生孩子的陈忠孝的亲妹妹陈秀梅因为和婆婆不和,被她父亲接回了家,就在我们想生孩子的那铺炕上住下来了,和她同住在一铺炕上的还有她的丈夫。

我只好去医院生孩子。

临生前几天,我的肚子就开始疼痛,由阵性过渡到连续性,生时更是疼得不得了,我直叫喊,怪不得电视剧里有生孩子的镜头,都是一片叫喊声,电视剧真是有实际生活啊。

临生的前一个晚上,是我的妹妹陪我在医院的妇产科室住的,我那时认识医院里的妇产科大夫,其中有一个佼佼者是我同事的爱人,现在,他们大概在阿城吧?我想起了他们,不知道他们也想起了我吗?

陈家没有人来陪我。陈母我丈夫的母亲,我儿子的亲奶奶,我的婆婆,只是在孩子出生的时辰才来到现场。

第二天的中午,十一点多钟,在我的一片叫喊声中,孩子降生了!这是一九七四年五月二十一日,阴历是四月三十。

孩子出生在当天的午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算命先生说,这是好时辰,会给他带来好运气。以后的有些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孩子一落地,我就轻松了,肚子也不疼了。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大夫把孩子从我的床抱到临近的床上,他就睁开眼睛大声的哭啼,陈母大声地说:“呀,是个胖小子。”

我很高兴,我的妹妹在身边,她也很高兴。大概那时的人们特别喜欢男孩,如今的人们多是喜欢女孩。

我急切地想看看我的孩子,他是我未做成人流而存活下来的小生命,他是在我最该快乐幸福而却痛苦失意的时候诞生在我肚子里的胎儿,他是我怀胎十个月历尽折磨而育成熟的孩儿,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孩子洗完了,也包好了,也终于来到了我的床上。

我欠起脑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我的新生儿,他白白胖胖的,也干干净净的,不象有的新生儿,或是黑乎乎的,或是黄黝黝的,看起来不干不净。孩子的脸上鼓嘟嘟,不象有的新生儿瘪瞎瞎的,净是老干皮,松巴拉叽的。孩子的脸色白中透粉,粉里浸白,皮肤细细的,嫩嫩的,润润的,也亮亮的。小眼睛不大,但是特别有神,眼睛的形状不算美,很象他父亲的眼型。鼻子长得很周正,既不尖尖的也不扁扁的,镶嵌在眼下嘴上,恰到好处,不偏不歪。嘴巴不算大,有点儿趋于小型,嘴的形状很美,线条分明,有如花骨朵,不是男性的阳刚之气,这也许就是因为他太小了,刚刚出生,尚在柔弱之中。

我看了孩子的整个头部,我就心花怒放,喜欢的不得了。

我又往下看。孩子的胸部高高的,我就担心起来,是不是鸡胸脯?后来才知道,那是胖的,是细细的、嫩嫩的肉。我轻轻地拽出孩子的小胳膊,抚摸着孩子的小手,小胳膊圆圆的,小手胖乎乎的。我摸摸孩子的小脚丫,也是胖乎乎的。

孩子的小体是多么地可爱呀,我真是太喜欢他了,我不由得吻着他的小脸,一切的痛苦和烦恼都已不复存在,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孩儿,他给了我幸福和欢乐,他也给了我自豪和勇气,他也给我带来了梦幻和希望。

他是个新的生命,他就是希望的再生!

我和孩子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准确地说,也只有一天半。那时候,正赶上镇里要开体育运动大会,陈忠孝要去参加运动会,我们出院了他也就轻松了,他把包袱甩给了我的家人。

我在医院其间,是吃陈家的饭,陈家离医院很近,我家离医院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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