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凶狠地说:“你敢!”
张明远一听又来气了说:“放肆,你给我老实点儿!”
张明远看看我也看看陈忠孝问:“我再问你,你和肖兰打散的话,再找一个,还是不听你们的,你又咋办?”
陈忠孝说:“那就打,打散了再找。”
张明远还是问下去:“那就保证能找到满意的,不怕打光棍儿?”
陈忠孝自得地说:“嘿,我也不缺胳膊少腿的,咋还找不到老婆?两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大活人有都是,我就不信找不到满意的。”
张明远不屑地看了陈忠孝一眼:“哼,就你这样的谁还肯嫁给你?最后就得打光棍儿。再说了,不是人家不好,是你不对。”
陈忠孝有点儿困惑:“不见得吧?”
张明远说:“怎么不见得?现在是新社会,又不是旧社会,哪个女人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除非是木头人儿,不信你就试试,三老弟,你太糊涂啊,你听老人错误的话,你就不对,还说人家不好,这样下去,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陈忠孝沉默不语。
张明远看看没有说话的陈忠孝又说:“老弟,你可得想明白啊,不然的话,后悔可来不及呀。”
陈忠孝想了想说:“难道真是我不对?”
张明远看着陈忠孝的眼睛说:“老弟啊,你总是站在错误的角度上看问题,当然认为自己一方面是对的,别人是错的。如果你能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想一想这几年你们的日子,想一想你不把老婆孩子当亲人对待,想一想你净站在老人错误的观点上看问题,这怎么能公平地处理家庭关系呢?根本原因是你没有分清人一生一世,夫妻关系最近,要和老婆站在一起去正确地处理家庭伦理关系,那样,恐怕天下就太平无事了。”
陈忠孝点点头说:“二哥,我是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只要我家一不满意,我就生肖兰的气,就和她干仗。你看,肖兰多瘦啊,以前没这样。吵架后,我该吃吃该睡睡,肖兰可不这样,她一宿宿地睡不着。”
我听到这,又高兴又伤心,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总算开了窍。”
张明远也有些兴奋说:“老三,你说这话,我可真高兴,今儿个我没白来,也没白费口舌。既然你明白了,以后就不要再打仗了,好好地对待老婆孩子。”
陈忠孝又说:“二哥,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保证不和肖兰打架了。”
张明远连连说道:“这就好,这就好,肖兰,你也不要计较他的过去,以后他好好地就行了。”
我看看陈忠孝说:“二哥,我不会计较的,我就怕他保证不了。”
陈忠孝说:“我?能保证”
,他举起右手说:“我誓,今后再犯,出门就让车轧死!”
张明远连连摆手说:“你保证就行了,何必起这么毒的誓?”
强儿已经八岁了,他完全能够听懂大人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能接受哪一方面的人生观念,对他的日后会有什么影响。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看明白的,他听出来了爸爸要改邪归正,誓不再和妈吗打仗,他可高兴了,双手拍巴掌,雀跃地说:“噢,太好了,太好了,爸爸妈妈再不吵架了!”
我看到孩子如此高兴真是悲喜交加,不由得热泪盈眶。
张明远看看强儿说:“看把孩子高兴的。这小子啥都明白。好聪明的孩子。几年级了,学习咋样?”
强儿看着张明远说:“张大爷,我都二年级,我学习还行。”
陈忠孝看看强儿说:“真不谦虚,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张明远摸摸强儿的头说:“这可不是不谦虚,是实事求是嘛,是吧,小强?”
强儿点点头。张明远又问:“在哪个学校念呢?”
我说:“就在四完,隔道,非常近。”
张明远又问:“他几岁了?“我说:“才八岁。”
张明远说:“是虚岁还是周岁?个子可不矮,就是瘦点儿。”
我叹气说:“孩子有些营养不良,胖不起来。他是虚岁。”
张明远有点儿惊讶说:“八虚岁就上二年级了?“我回答说:”
原来在东南街幼儿园了,学校不愿意给报费用,就把他送四完了,就当做是上幼儿园吧,能跟上就升级,不能跟上就重念。况且还离家特别近,他自己就可以上下学不用大人接送,这孩子挺闯实,能办事儿。上幼儿园时,镇上开运动会,他们的服装就是他自己求西屋他李大舅妈做的。还有一回,我家的电饭锅坏了,他就去找他二舅来修,没找到,他就跑到他二舅的徒弟家,把他舅的徒弟请来修了。”
张明远听了,伸出大拇指在强儿面前一晃说:“行,行,掌鞋不用锥子——针(真)行!”
自从张明远来家苦口婆心地劝了陈忠孝以后,陈忠孝又是痛改前非,不再阴沉着脸,有说有笑,很是亲近。也干活了。有时,我们俩就带着强儿上街买东西,有时我们带着强儿到郊外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