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都会吞云吐雾,不一会儿,小包间里就是烟雾缭绕。
陈忠孝开口说话了,他看看其他三个人说:“本来咱们哥儿四个应该在去年的十一月二日聚会,但是因为工作及其它原因没有聚成,一直拖到今天才了却心愿。来,咱们举杯为我们四个哥们的相聚和友谊长在而干杯!”
其他三个人举杯说道:“干!”
四个人一饮而尽。
最小的孙海给各位斟酒,他说:“我们‘四人帮’是铁哥们儿,本该在去年的十一月二日那个我和陈三哥被撵、陈二哥被贬之日来个纪念聚会,可就是没聚成,就挪到今天,也好。”
其他三人轮流把盏敬酒,轮流说祝酒辞。
他们轮番敬酒祝辞之后就随便地说话,大家的情绪由低沉转为高亢,话也就多起来。
陈海江看看陈忠孝和孙海说:“听说你们俩干得都不错,我和韩老弟哥俩儿也为你们高兴。”
没等陈忠孝和孙海说话,韩伟接着说:“你们可没白干哪,都当了劳模了吧?”
孙海指着陈忠孝说:“嗯,还行。三哥比我干得还好,是县里的劳模,去县里开了三天劳模大会,又是得奖又是得证书。风光得很哪。”
陈忠孝谦虚地说:“我这不算啥,不过,干了领导看得见,也就心安了。”
陈海江看看陈忠孝和孙海说:“反正比在公安局强多了,你吃苦挨累领导心里有数,你干得就有劲儿头。你们俩去粮库管治安保卫,粮库消停多了,偷粮食的不能说没有,可是少多了,那孙主任可就省老心了。”
陈忠孝朗声说道:“粮库领导对咱够意思,咱们也得够意思,哥们儿就得讲究哇,再说都是工作,都是为国家出力,咱能不干吗?”
孙海点点头说:“三哥说的是啊,咱们得干,不但干,还得好好干,还得大干,干好!”
陈忠孝点点头说:“孙老弟说得对,咱们哥们儿就是这个态度,大干,干好,叫领导放心。”
陈海江直起嗓门大叫:“对,干,好好干!”
其他三个人看陈海江那神态和听他大叫的声音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忠孝笑完说:“老二,你还是老样子,嗓门特大,好喊叫。你还和犯罪分子大喊大叫吧?”
陈海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我?还叫?我唬哇,不叫了,他妈的,没劲,叫啥叫?”
韩伟看看陈海江说:“真的,二哥真的不叫了。”
陈忠孝盯着陈海江和韩伟问:“你们俩儿现在咋样?”
陈海江见陈忠孝问,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我们哪,是蚂蚁穿豆腐——提不起来了!上班没精神,工作没劲头,一天哪,吊儿浪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混吃等死呗。”
陈忠孝皱了皱眉头说:“老二,你说的也太悲观了。”
韩伟看看陈忠孝叹了口气说:“三哥,二哥说的一点儿也不过分,就是这么着咧。”
陈海江气愤地说:“三哥,那张明远当上了一把手,他把咱们‘四人帮’恨得一贴老膏药,心里满打算把咱们几个都整出去,结果就整出去你们两个,剩下我们两个还能得烟儿抽?他都不拿好眼睛瞅俺们俩,我们还干啥?”
“咋干也是白干,不如不干。就像你我的过去,那么干,结果咋样?还不是一个被撵,一个被贬?越干越整你,不干逍遥自在不说,还抓不着你啥,所以呀,就只有混的份儿喽。”
陈海江一边说一边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
韩伟也满怀气愤和无奈地说:“三哥,自从你被调出以后,大家的情绪可低落了,谁也提不起精神来。你想呀,实干工作的,能力强的,像你陈三哥这样的,劳苦功高的不能得到奖赏反而弄了一身不是被调出去的,谁还有心思干工作?”
“那些不干工作的,贪赃枉法的、勒大脖子的,反而啥事儿没有,逍遥法外,有的还提拔当官儿了,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分,谁还去干什么工作呀,混吧。”
陈忠孝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心还在为社会的治安,老百姓的生命财产担忧,也为自己的难兄难弟的受气而难过,更为现实社会中的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而气愤。
孙海看看陈海江和韩伟说:“看来,你们没被整出来的也不比我们这几个被撵出来的好多少,我们就是叫人撵出来不好看,心里头窝火憋屈,但是我们到了新单位领导对我们好,我们干得舒心,实际上真比你们在里头受气强得多呀。”
,
韩伟点点头说:“那是那是,现在你们真比我俩好啊。”
陈海江不无讥讽地说:“我们受气倒是小事儿一桩,那社会治安情况可是大事。出去你一个陈老三不要紧,整个公安系统人心散了才是大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