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见有人来拉架就更加猖狂,显示他不愧是个男子汉:“操她个妈的”
,他拉着哭腔嚎叫,那声音难听死了,都不如狼叫的好听,“我二哥得癌死了,她******就舍不得花钱。如今丧葬费她都不给,是什么东西?就该打,打死都不解恨!”
我指着陈忠孝的手说:“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手里拿的不是钱吗?”
陈忠孝的一只手里真的攥着钱,他一时语塞:“这——这不够!”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家里就这么多了。”
陈忠孝不讲理说:“你不拿,你就说没有。”
我气得笑起来,眼里噙满了泪水:“你们大家听听,他还说不说理?我怎么有钱不拿还说没有?我和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三百块钱,这几个月他二哥治病,又改房子,还能有钱吗?都外借两千来块了,这二百五也是借的呢。”
邻居们听了我的话都点点头,这让谁说也是没有钱啊,陈忠孝这不明明是胡搅搅欺负人吗?,大家七嘴八舌地都来说陈忠孝的不是。
陈忠孝也无话可说,不再乍呼了。
张大哥看看我又看看陈忠孝问:“还差多少?”
陈忠孝想了一想说:“还差二百。”
我觉得奇怪就说:“你不是说咱家摊四百吗?怎么还差二百?”
陈忠孝蛮横地说:“**的,再拿五十你就不干了吗?”
我见陈忠孝几次地骂我,现在又在众人面前还骂,我的火直窜起来:“陈忠孝!你是个畜牲,你没有妈呀,你不是人养的吗?你干嘛老骂人?我要是骂你妈又怎么样?我也会骂,但我为什么没骂,你还不自知之明吗?”
邻居们也都纷纷指责陈忠孝,说我不是怕他是有涵养,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他们也不许陈忠孝再骂人了。
陈忠孝也自知理亏,不再骂了。
我见陈忠孝不骂了,也不那么疯狂了,我就和他说理,让大家进一步明白孰是孰非。
我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对陈忠孝说:“那摊多少就是多少,五十也不是十块八块的,关键是家里正缺钱呢,况且咱们摊的比谁都多。你多要五十干什么?”
陈忠孝没好气地说:“干啥?给我妹妹。”
我觉得很奇怪就问:“给她?为什么?”
陈忠孝横道:“咋地,不行吗?”
我点点头说:“行,但是为什么我得花的明白啊。”
陈忠孝头一扬说:“为什么——我二哥有病,我大哥从大连回来了,我姐也从县里来了,在老妹家吃两顿饭。”
我一听,气得又笑了,邻居也笑。
陈忠孝他觉得奇怪就说:“你笑啥?”
他见邻居也笑就觉得奇怪,“哎,你们笑啥?”
李婶笑还没有停下来就说:“忠孝,在你妹家吃饭还是外人吗?还给啥钱啊?那不成了笑话了么?不都是亲兄弟姐妹吗?”
陈忠孝不同意这种看法,他说:“咋不给?虽不是外人,可那是妹妹、妹夫家,应在我这儿——兄弟家吃。这,姓陈;那,姓王!”
王二嫂摇摇头说:“这儿点儿事儿还分啥兄弟妹子,儿子姑娘!”
陈忠孝很认真地说:“咋不分?我爸活着的时候就教育我这样,我姐他们也说该这样。”
我很生气,他又回到他家给他灌输的一套里了,他爸死了,那封建的一套就该和他爸一起带到坟墓里,就该没有人再向他灌输了,可是这一套并没有绝种,老的死了,小的还来向他灌输!
我气愤地说:“哼,这种事儿到你这儿又是儿子、兄弟为主了,结婚时怎么以姑娘为主?”
陈忠孝瞪了我一眼说:“你少放屁!”
张大哥劝道:“忠孝,你别胡整了,缺多少钱我借你。哎,你二哥的丧葬费还花挺多啊?”
陈忠孝摇摇头说:“不太多,一共是八百五十五块。”
张大哥觉得很奇怪:“你们兄弟姐妹不是六个吗?为什么你们就摊四百,又要拿五十,占一半还多?”
邻居们也觉得奇怪,这点儿帐也不是不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