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说:“老二,你说咱们多窝囊,像孙海他们三个有些事儿让出去还说得过去,咱们哥俩咋就落得这个下场?”
陈海江回答说:“三哥,刚才不是说了嘛,还有,张明远最恨咱们几个,把咱们几个叫什么‘四兄弟’。”
陈海江看看陈忠孝说:“你、我、孙海、韩伟咱们四个被人家叫做‘四兄弟’。张明远整咱们,镇上那个王英和张明远的关系不一般。王英是副镇长,张明远把他溜须好了,张明远当上二把手也有王英的力量。你记得不,王英的儿子曾经打过架,不是你处理的吗?”
陈忠孝觉得奇怪说:“是我,咋地啦?”
陈海江说:“这次咱们局里整顿,王英恨得直咬牙,要把我们都整出去。”
陈忠孝不明白就说:“那怎么就把我和孙海整出去了?”
陈海江说:“张明远怕太露骨,就没踢韩伟出去。我呢,是刘镇长说的情。”
陈忠孝又问:“王英为啥那么恨咱们?”
陈海江说:“我听刘镇长说,王英曾对他说过,他儿子当兵时,咱们说了坏话了。”
陈忠孝很惊讶说:“说坏话?没有哇。”
陈海江说:“当然没有说,人家也没有调查咱们,咱们上哪儿说坏话去?可人家张明远去却说咱们说了,王英能不信吗?”
陈忠孝生气了,他忿忿地说:“笑话,真够损的!”
陈海江说:“所以嘛,王英还很遗憾,咋没把我们都整出去。”
陈忠孝摇摇头还直叹气说:“唉,咱们有些领导干部咋这样,真给**丢脸,也太损了。”
陈海江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多着哪,不做损能上去吗?”
陈忠孝问:“你说啥?”
陈海江自觉失言,脸一红说:“没啥,这是政治斗争嘛,政治斗争是残酷的。”
陈忠孝他觉得挺奇怪,没想到陈海江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哪学来这一套?”
陈海江一笑说:“哎,我当了两年副局长,自然就学了这当官的哲学。”
陈忠孝看看陈海江,心里直犯嘀咕,这还是那个陈海江吗?几天就变味儿啦?
陈忠孝说:“我可不会这么做,我也不能这么做。”
陈海江也不客气说:“所以,你就上不去。”
陈忠孝说:“我宁可上不去也不做这个损。”
陈海江听了有些不高兴了:“瞅瞅,你又来了。你太实了,就免不了吃亏;你也太直了,所以就折了。”
陈忠孝点点头说:“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可我就这秉性。”
陈海江很肯定说:“我说的没错,你自己琢磨琢磨。”
陈忠孝不加可否,他转移了话题:“老二,我就是解不开这个疙瘩,我总觉得张明远不应该,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我又不与他争什么。”
陈海江看看陈忠孝觉得这个老迂腐又转不开磨儿就说:“不管咋说,你是他的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儿,不拔去咋能行?况且你这个人说话又耿直,不会顺情说好话。”
陈忠孝又点点头说:“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儿来。去年我和张明远上同兴公社办一件事儿。”
陈海江说:“哪件事儿?”
陈忠孝想了想说:“去年五月,我和张明远去那儿,他的一个同学招待了我们,我看张明远瞧不起人家,人家好心好意地自己掏腰包请吃饭,张明远还带搭不稀理儿的,弄得他那个同学挺尴尬。”
“当时有人问张明远当副局长是什么级别,我说是个股级,张明远就不乐意了,说我狗屁不是,我也生气了,你本来就是股级嘛。”
“因我说的是实话,他就当着别人的面骂我,我这脾气哪能受得了?当时我也是喝点儿酒,就指问他两句,他大雷霆,我一气之下就走了。”
“回来之后,祖局长还劝我俩,好像祖局长说张明远也说自己不对,可他一直没向我道歉。”
陈海江听完就笑了,陈忠孝觉得奇怪就说:“你笑啥?”
陈海江笑了一儿会说:“人家大局长怎么能向你个小老百姓道歉呢。这事儿倒不大,可见你太实了,你怎么能说是股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