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直郡王因谋夺储君之位,被削爵幽禁。
老三在新帝登基後,幽禁於景山永安亭。
老八爵位没了还没被圈禁在宗人府。
老九更是惨,革了黄带子,去了宗籍,在狱中折磨至死。老十跟着老九行事,鉴於出身尊贵,得到了新帝些许优待,十四名为守陵实则为幽禁……
新帝是老四,自己一向觉得聪慧坚韧且兄友弟恭的好孩子。
胤禛登上了皇位,立长子弘晖为太子,一如当初自己对胤礽那样偏疼,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十三因为和新帝关系好,被封为和硕怡亲王,爵位世袭罔替,出任议政大臣,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
自己那麽多儿子,结局好的竟然只有寥寥几个,大梦初醒的康熙一头冷汗。
老四,胤禛,难道自己看错了他?
不对。
梦里的老四和老八关系极差,与现在两人好似一人截然不同。
康熙蹙眉。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若不是自己已经醒来,一定会沉迷进去。
梁九功看着桌上的膳品,已经半个时辰了,万岁爷一样都没动,他小声道:「皇上若是不合胃口,奴才让人去承乾宫小厨房……」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必。」康熙道。
万岁爷要求高,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梁九功却觉得今儿这次『不必』格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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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奶茶做好了,您先尝尝这次的新口味?」蒲雨端着琉璃盏,笑盈盈地俯身看向躺椅上的佟佳禾。
「是张太监的徒弟做的吗?」佟佳禾问。
「回娘娘,就是小豆子。」
小豆子是张太监一年前收下的小徒弟,他去御膳房办事的时候碰见了只到他肩膀,只有他一半宽的小豆子,这孩子两眼无神,看着是被底下的宫人欺负的很了,当即懂了恻隐之心,把人要到了自己身边。
张太监回来後还寻了空闲和何为禄说过这事,自己是年纪大了,好日子过久了,心肠也跟着软了。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这人就是死在他跟前,他都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一是没那功夫儿,二是他的时间宝贵,都得留着伺候主子呢。
何为禄难得安安静静听他说了许多话,末了问道:「这个真是最後一个徒弟?」
张太
监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麽笑得满脸褶子,看向何为禄的表情也带了几分慈祥,「最後一个啦。」
「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走了,护不住徒弟了还收人家干嘛。」
他都六十多了,身旁这老小子也四十多了,想当年自己在宫里熬出头的时候,也是三四十的年纪。
「你老哥哥我糊涂,走了不少弯路,不像你,一开始就选对了道儿。」认识的时间久了,张太监也经常和何为禄开玩笑。
「娘娘说让你徒弟顶上来,你去後殿养老,你怎麽想?」张太监问道。
何为禄垂眸,看着自己脚上那双绣了青竹的靴子,绣工很好,比以前穿的都要好。
皇后娘娘让自己去後殿,苏嫔丶王贵人都在那儿。
他想去又不敢去。
那麽好一个姑娘,他若是去了,他们算什麽。
自己怎麽配呢。
张太监笑呵呵地,调侃道:「不去後殿,舍不得这一身荣华富贵?老哥哥奉劝你一句,识时务,懂进退,别总霸着位置不下来碍别人的眼。」
「我也就这两年的功夫,以後安心让徒弟给我养老,不用再操心啦。」张太监拍拍何为禄的肩膀,拖着越发肥壮的身体走了。
何为禄原先有些伤感,看着张太监从背後都能看出来肚子乱颤,噗嗤笑出声。
张太监听见,脚步一顿,接着身子晃悠的更厉害了。
哎呦喂,自己就是嘚瑟,小豆子昨儿才孝敬了一身衣裳,里头还串了金丝线。这孩子攒了半年的月钱才得了这身衣裳。
他在承乾宫当差那麽多年了,从皇后娘娘还是贵妃起就伺候了,这些年什麽好的没见过,没用过?
他就是稀罕徒弟给的这一身。
何为禄面冷心热,提拔过的人也不少,就是一根筋不肯和旁人亲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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