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揶揄道:“二叔莫急,有冤情,慢慢说便是。”
朱高煦扑通一声跪倒。
“谁同你慢慢说,被冤枉了谁能不急!我能不急吗!父皇明鉴,儿子冤枉啊!”
他话说一半,拼命挤出几滴眼泪。
朱瞻基递上帕子:“二叔,不可殿前失仪。”
朱高煦顺势一把拽住朱瞻基,抱住他的肩膀,嚎啕大哭。
“瞻基,你可要相信二叔,快帮二叔同你皇爷爷澄清!二叔好生冤枉啊!”
朱瞻基哭笑不得,只好轻拍朱高煦的后背以示安慰。
朱棣面色一凛,一摆手:“好了,朕不愿再听了!先将庄妃送回宫,喻氏暂且收押,另行审问。”
宫人搀扶庄妃时,子衿迅抚了下庄妃的绣鞋。
庄妃微微一怔,连忙求情:“陛下,尚食局亦是无辜——”
朱棣摆摆手,示意一并放了,头也不回地起身走了。
“父皇!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朱高煦涕泗横流。
朱高炽望着弟弟,半天没说出话来,最终叹了口气,快步离去。
“大哥!大哥!”
朱高煦追了上去。
朱高燧拍拍朱瞻基的肩膀,也跟着走了,经过游一帆身侧之时,仿佛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
游一帆一挥手,锦衣卫将瘫软在地的喻氏带走。
子衿陪着庄妃退出大殿,游一帆作势欲追,却被朱瞻基叫住。
“游大人,留步。”
“殿下有何吩咐?”
朱瞻基勾起一抹笑:“这件事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游大人不觉得?”
游一帆面上不显,袖中大掌紧攥成拳。
“这根本不是什么谋逆案!喻氏命不久矣,嫉恨东宫庶妃无礼,意欲玉石俱焚,才会构陷太子,牵连无辜。至于汉王要如何处置,既然陛下没有明旨,自是无法追究,请太孙恕罪。”
朱瞻基挑眉:“我怎么觉得,人证物证俱全,像是一早等着我似的。”
游一帆微微一怔,未料到对方竟然敏锐至此,但他面上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