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见到自家人——表哥程隽安,自是有天大的委屈想要诉说:「表哥!她欺负我!」
余望星虽说只在十年前回京时见过程隽安,因着幼时的情分,心里对这位表哥极其依赖。对他来说,京城里举目无亲,只有程隽安可以依靠。
程隽安冷眼看着他,未答话,侧过身子让出身後一人来。
「燕……燕叔叔。」余望星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军士给吓没了,无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来人是余老将军的副将,此次专门护送小少爷回京,再过几日便要返回京城。
「小少爷,昨晚说好的今天一早我亲自护送您上山,如何自己带着下人先走了?」燕山心里暗暗叫苦。他从出发那天就无比後悔应下这份差事,还不如天天骑着马去巡边更痛快!
余望星心虚的移开眼眸,默不作声。这位燕叔叔为人严厉,油盐不进,许是父亲看中了他这一点才选了他护送。一路上,余望星在这位燕叔叔的眼皮子底下是什麽事儿都不敢做。
今日一早,他乾脆趁着燕山出门办事,自己带着几个忠心的仆人先跑了,来书院的路上慢悠悠游玩,好不惬意。
「既然余少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先站在此处,想明白了再说吧!」燕山丢下一句话,转身示意几个仆人收拾桌椅屏风,顺便将饭堂复原,最後连带着外头淋雨的几个轿夫,一起离开了。
待几个仆人退下,燕山转头朝程隽安行礼,「程少爷,方才事出紧急,在山脚遇上便匆忙赶来,还未见礼,冒犯了。属下名为燕山,是余将军的副将,此次奉命送小少爷回京读书。小少爷性子顽劣,方才多有冒犯。」
最後一句话是对姜溯霜说的。
「无碍。」姜溯霜回道,又在暗想,这燕山眼中充满了疲惫,显然小少爷一路上没少折腾。
「程少爷,属下还有要事需交代给少爷,这位姑娘是——」燕山说话到一半便止住,显然是想跟程隽安单独说话。
姜溯霜心中了然,「那我便先走了。」
「姜管事留步!」程隽安叫住姜溯霜,又对燕山道:「燕将军,这位姜管事是自己人,有什麽事直说吧。」
竹溪和清墨已经从後门悄声离去,姜溯霜满脸问号,她是什麽时候变成自己人的?
燕山听了这话,眼神在程隽安和姜溯霜之间转了一圈儿,恍然大悟,笑眯眯道:「懂,属下都懂!」
姜溯霜更迷惑了,你这就懂什麽了?
「此处不适合说话,燕将军,请移步夫子院。」程隽安道,「姜管事也一同来吧。这雨来势汹汹,去得也快,刚好现在雨势渐小。」
姜溯霜转头一看,外头的雨果然变小了,外面的翠竹矮木似被雨水冲刷过一般乾净明亮。
「小少爷也一并跟上吧。」燕山道,顺手扔了把伞过去。
几人出了饭堂,程隽安一边带着燕山往夫子院走,一边给他介绍书院。
路过池塘的时候,姜溯霜看到几支亭亭玉立的荷叶被风雨打的东倒西歪有些心疼,也不知道里头的鱼儿如何了。
最主要的是,若是种了半天,养了许久,最後没吃到嘴里,岂不是一大憾事!
一路上余望星都安安静静的,仿佛姜溯霜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少爷是错觉。
进了院长室,清池上*前给几人看茶,合上门出去後,余望星还立在角落里罚站。
燕山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程隽安,「程少爷,这是余将军托我带给您的信,请您过目。将军让我告诉程少爷,信上如何说便如何做,不必在乎其他。」
程隽安接过信细看了一遍,「定不负舅舅所托。」
「我先同将军说说书院的规矩吧。」程隽安收好信,「第一,来青松书院读书不能带书童和下人,凡事亲力亲为,不能偷懒,不能缺课。第二,书院饭堂的饭食是定食,不能挑嘴,不能浪费。第三,书院里除却读书,还有农桑课,就是下地干活,不能推辞,不能不去。」
「若是做不到这三点,我便亲自请人送余小少爷回边境!」
燕山听完,心里畅快,笑道:「难怪将军让我不远万里送少爷回京城读书,此番看来果然是送对了!程少爷教学有方,将军必定放心!」
「那便好。」程隽安点点头,「这位姜管事是书院饭堂的管事,农桑课也归她管。」
燕山冲姜溯霜笑笑,略一拱手:「日後我们小少爷还需麻烦姜管事多多照顾。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请姜管事见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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