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扪心自问,你满意你的职业吗?」
「别跟我说你热爱丶满意,你真的热爱就不会在别人问你职业的时候,回答的含糊其辞,也不会在知道我隐瞒家人的时候,配合我的谎言。」
「亦诚,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什麽强求我去做到?」
这一声声质问,她没有底气回答。
看似是曲郭辉癫狂的逼问,可她又何尝不是落荒而逃。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在相互了解中都看到了对方的软弱和逃避,她忍受着他唯母是从,而他也容忍着她拧巴的活着。他们大概都觉得只要不说出来,就能相处下去。可实际上那些被隐藏的,都是最尖锐的刺,在今天刺向了对方。
她自以为的体面,早就被赤裸裸的扒光了。
与其说最近这几个月遭遇的一切令她崩溃,倒不如说曲郭辉的揭穿,让她彻底破防。
她口口声声要努力奋斗的事业,在她心里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职业,哪怕她一直在给这份工作上价值,将它包装的无比高尚,可心底仍旧有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你,只是无可选择而已。
姜醒越哄,亦诚哭的越凶。傍晚的马路边,车水马龙,两个抱头痛哭的女生格外的引人关注。还没走远的交警也被吓到了,恐怕自己开出去的一张罚单引发什麽血案,硬着头皮凑上去,「你们这是出了什麽事?」
姜醒哭着嚷嚷:「没见过失恋吗?我们已经这麽惨了,你还开罚单。」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交警一脸尴尬的商量:「别哭了,这罚单我替你俩交了。」
姜醒吸吸鼻子,憋着嘴回头,下意识就把罚单递了过去。
小交警硬着头皮接过来。
亦诚咧着嘴,带着哭腔的开口:「谢谢啊!」
交警:「不客气。」
「回家吧!」姜醒问亦诚,见她点头,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直到姜醒的小黄车驶入车流,交警拿着手里的罚单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是谁?
他在干什麽?
他为什麽要替人交罚单?
反应过来,只剩下懊恼,只能泄愤般对着已经看不见的小黄车空踢一脚,踢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工作时间,穿着警服要注意形象,马上站正,见没人注意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罚单。
回到家,亦诚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她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下意识的就去拿绣针,手腕就被姜醒按住,手里被硬塞了一杯热牛奶。
「因为失恋忽略工作是可以被理解的。」姜醒坐到她的对面,俩人中间横着一张裁剪台,台子上放的正是守鹤人那件唐装。
亦诚问:「我要是说我不是因为和曲郭辉分手才哭的,你信不信?」
「信!」姜醒立即来了精神头,「那种妈宝男就不值得你难过,我现在就想给你献歌一曲。」她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荒腔走调的唱道:「分手快乐,祝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要不是歌词耳熟能详,任谁都听不出这是首老歌。
亦诚捧着杯,笑看她闹,心里的阴霾,一点一点被扫空。
姜醒唱完,自己也笑了,「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明天我就让顾言之把他们医院单身男医生的名单列出来。」
「你可拉倒吧,男医生能看得上我?」
「凭什麽看不上?」姜醒急了,「你差哪儿了?学历丶长相丶性格……」
「工作!」亦诚替她说了,「我的工作就是择偶最大的短板,不是什麽人都能接受我的工作,这是事实。」
「狗屁事实,那是他们不了解你。」
亦诚叹了一声,「如果是我,我也不想去了解一个殡葬行业的人,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晦气。就拿我们寝室的同学来说,他们结婚都会委婉的建议我不要出席,这是不争的事实。」
「谁稀得去参加她的婚礼……」
「姜醒,别自欺欺人了。」
姜醒有点生气的鼓着嘴,看了她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哭成那样,就是因为这个?」
亦诚点头,将曲郭辉的说的话重复一遍,坦诚的承认:「我嘴上一直怪他不跟家里说清楚,可行动上又何尝不是帮着隐瞒。」
犹豫再犹豫,亦诚还是将心中的不确定问了出来。
「姜醒,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改行呢?」
第12章雪上又加霜什麽叫命好,不是你天生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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