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竟然只剩下个三万两?
老太太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盅就砸到陶翠翠的身上,茶盅从陶翠翠身上滚到地上,
碎成了渣,可惜茶水不够滚烫,没烫到陶翠翠的皮肤。
老太太怒不可遏:“把她给我拖到后院柴房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谁也不准进去探望,每日三碗白米饭,留她一口气在。”
陶翠翠吓傻了,她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上前将她拖起来,一直往柴房拖,陶翠翠大喊求饶,求老太太放过她,求老太太听她解释,然而,老太太完全不愿意理会,甚至让人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古言玉赶忙劝道:“祖母,不妥啊,别关柴房了,就把她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就好了,否则若是闹出去,父亲的脸面您的脸面就全完了。”
容青也劝道:“老太太,大姑娘说的是,您要三思而后行啊。”
“祖母!”
古言玉握住老太太气得发颤的手,见老太太没理会她,忙给容青使眼色,容青就让那两个婆子松开陶翠翠,还取了陶翠翠嘴里的帕子。
陶翠翠一脸惊惶,跌跌撞撞地跑回堂屋里,跪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实在被气得狠了,古言玉担心她真的气出个好歹来,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安抚道:“账目不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银子没了就没了,只要人还在,银子再赚就是,祖母犯不着为这点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苦笑道:“你说得倒是容易,只是这个家交给她那么多年,她却白白辜负了我对她的信任,我们古家虽然算不上家大业大,但也绝对不止这么点小门小户家的银子。”
有丫鬟送上新的茶来,古言玉亲自端起茶盅让老太太喝了点茶,说道:“还是先问个清楚再发落吧,省得冤枉了母亲。”
老太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陶翠翠,冷言道:“你最好老实交代,银子都去了哪里,若是有半句谎言,叫我查出来,我们古府就没你呆的地儿了。”
陶翠翠吓得一哆嗦,嗫嗫嚅嚅道:“都,都拿去补贴我娘家了,我娘家哥哥,好赌成性,欠了赌坊好几万两,还不出来赌坊的人就要打死他,我娘求到我这里,好说歹说,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悄悄挪了家里的银子,我,我也是被逼的呀。”
陶翠翠说到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挪动了多少?”
老太太问。
多少?陶翠翠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她娘家的哥哥和侄儿都被自己的母亲宠成了废物,俩废物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还互相看不顺眼,陶翠翠这些年补贴娘家了多少银子,她自己都数不清楚,如今老太太突
然问她,她自然是答不上来。
她原本想趁给古言玉准备嫁妆的机会,在账本上动些手脚,拿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给古言玉做陪嫁,做大账目,冲销一些不太合理的账,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太太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她哭丧了脸道:“前前后后加起来,大约有十多万两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好,好啊,你拿我古家的银子去补贴你的娘家,竟还挪动了那么大的数,若不是我想自己给言玉准备嫁妆,只怕我死了都不会知道,好,好得很!”
老太太每说一个“好”
字,陶翠翠的身板就颤巍巍一次,听到最后,她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古言玉轻轻拍着老太太的手,请她息怒。
老太太却并不想息怒,开口发落道:“从今日起,家里的一应事务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会自己打理,你回自己院子里去反省吧,容青,派几个得力的婆子在院门口看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院门一步,也不准任何人去探望她,她的一应用度,按杨姨娘的份例给。”
陶翠翠惊恐失措:“老太太,老太太您不能这么对我呀,我为古家操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您这么对我,不公平啊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