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陶氏那样的妇人,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古言玉感觉有人用手在轻轻拍打她的脸,她猛地睁开眼睛,车内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秦荀殷的轮廓,她蓦地松了口气,问道:“到侯府了?”
秦荀殷点了点头。
她说的是到侯府了,而不是到家了。
古言玉揉了揉眼睛,秦荀殷已经下了马车,转身扶她,她接着秦荀殷的手踏下马车,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就有小厮上前道:“侯爷,夫人,太夫人命小人在这儿等,说你们若是回来了,就先去寿康院一趟,她老人家有话要说。”
古言玉心头咯噔一声,暗自懊恼,昨夜出门的时候她应该先去跟太夫人打声招呼的。
这下只怕没好果子吃了。
秦荀殷淡声道:“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寿康院的庭院里,各处的灯还亮着,守门的婆子见到他们俩,赶忙躬身打开门放他们进去,古言玉和秦荀殷沿着抄手游廊路过西厢房走进堂屋,有丫鬟已经去禀了太夫人。
片刻后,丫鬟出来回话:“太夫人请侯爷和二夫人进去。”
西梢间亮着两盏油灯,太夫人靠在床头上,脸色疲惫,眉心轻拧,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姚惠清就坐在旁边伺候,轻轻地给太夫人打扇,见到他们进来,起身退到旁边,微微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古言玉和秦荀殷走到太夫人的床前,齐齐行了礼,尤其是古言玉,言行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生怕再惹了太夫人不高兴。
秦荀殷关切地问:“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太夫人不悦地看了他们夫妻一眼:“你们突然去古家,是为什么事情?”
“儿媳母亲病重,报信的人来得突然,儿媳一时心急,忘了跟母亲请示,还望母亲恕罪,”
古言玉说着,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耽误了侯爷休息,也是儿媳的不是,儿媳知错。”
秦荀殷不动声色地拧了眉。
在他看来,古言玉完全犯不着下跪,更没必须要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太夫人道:“你认错倒是及时,你初初管家,就开始犯错,你让我如何放心将整
个侯府内院交给你?你聪明是没错,但是有时候也太过任性而为了些。”
古言玉跪着,默不作声地听训。
“成亲头一个月,夫妻分房是忌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可见完全不拿规矩当回事。你回娘家,说走就走,可见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老二媳妇儿,你实在让我失望。”
今夜的事,的确是古言玉自己没考虑周到,她被太夫人抓住把柄,拿出来说事,她自认为是自己活该,但是古言玉觉得,太夫人有点过了。
秉着婆婆都得罪不起的教训,古言玉不打算跟太夫人计较,她温声道:“母亲说得是,的确是儿媳的错,是儿媳考虑不周,还请母亲责罚。”
秦荀殷有点看呆了,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他道:“娘,上次的事,跟言玉无关,这次纯属事情紧急,不至于…”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