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大家都在做贼,佛道儒是谁家都偷,不管谁做皇帝,一视同仁。
衡山派不一样,那等于偷自家入股的产业,损公肥私,见不得光。
又是长久的静默,左侧老者幽幽叹道:“二十四年前,朝中某人传书要咱们衡山出人出力,说是要阻止魔教盗取南京内库的重要典籍。我们师兄弟五人应约前往,现另有华山风清扬,嵩山、恒山、泰山各数位宿老,还有林远图等南方武林高手,可谓济济一堂。”
右边和尚接茬:“果然有妖人来袭,实力高的匪夷所思,我们浴血苦战,付出多人死伤的代价,终究不免内库失守,典籍被焚。”
“后来你们现被骗了,大火是真的烧了,典籍被暗中偷出来,经船帮之手转移到广东福建,成了某些人断绝皇家海外财源的帮凶,也参与瓜分后来巨额利益的盛宴。”
6泽替他俩补上部分内容。
那一战要的是将五岳剑派都牵扯进来,事后谁也别想洗干净,于是衡山派出力最多、分的也多,明明没剩下几个高手,仍霸占湖广膏腴之地数十年。
风清扬当时气盛,事后想争执个明白,就有了南下娶婆娘被妓女骗的谣言。
且剑气之争那么巧合的爆,华山高手死光,实力一落千丈,遂致灰心丧气,隐居不出。
林远图受了伤,回去没多久就去世,否则以他的气功修为,多活十年八载绝无问题。
其余恒山、嵩山、泰山高手死难,也换来二十年安稳。
非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些真正掌握天下治权的势力,怎么能容许他们这些江湖门派如此逍遥?
至于日月神教,也不过是个大号的夜壶,前面百多年高手云集,也被五岳剑派为的正道死死拖住,毫无作为。
也就是如今出了个东方不败,貌似无人可制。
话说开了,也就那么回事,自古至今从不新鲜,无非利益二字作祟。
那和尚抬头,空洞死寂的眼睛望着6泽问:“这些事与你小道士有什么关系,莫非当年有你的先辈死在那一战里面?”
6泽摇头:“我与这世上谁都没亲,若非当年他们瞎搞,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下山,默默的修道炼气,或成或死。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那你杀几个人出出气也就是了,再说浮云子不也没死么?”
“帐不能那么算,”
6泽露出白牙,语气森森,“他们开了头,何时结束,得由我说了算。”
修道人,不是往山里一钻什么都不管,必须内心有所守,执己之道,以御天下正道,以通天地大道。
名与实,必须看清楚,想明白,做扎实,不迷乱。
想安安稳稳躲在庙子里念经祈福几十载,就有神仙来接引,做梦呢。
二老者听明白他的心意,沉寂良久,左边之人长叹道:“我们在此地抻着不肯死,便是要守着当年打下的基业。对也罢,错也罢,终究离不开人事纠缠。”
6泽抚掌大笑:“还是两位痛快,风清扬那老家伙怎地都不肯跟我正面相对,来吧,手底下论成败。”
他右手袖子中落下短剑,左手捏剑指一领全身真气,做了个起手式。
两老者并不起身,各自原地捏了手诀,慢悠悠的道:“我们当年有个名号,叫做‘衡山五神剑’,这些年来早已被人遗忘,也丢了祖传的五路剑法真髓。”
说话间,两人身体好似吹气球般的膨胀起来,干瘪如骷髅的脸上重现血肉红晕,骨头嘎巴嘎巴爆响,僧袍被由内而外的气息充满,劲风吹飞坐下尘土落叶,遥遥锁定6泽,各出一剑。
嗤嗤!
两声剑气破空呼啸几乎同时响起,肉眼可见的空气褶皱中,飞尘都被搅成难以观察的沫子,凝聚的近乎实质,袭向6泽眉心、膻中。
“好剑法,好剑气!”
6泽脱口大赞,一招“空穴来风”
向前展开,登时于身前三尺形成个向内吞噬的气旋,罩住当胸的剑气。
头顶那剑气本已攻到不足八寸,却莫名的偏转了方位,循着锁定的6泽气机弯折下行,与气旋后端窜出的另一道剑气两两对撞,轰然崩散。
6泽左手外推,扯开到空档吞噬乱流,噗哧射入脚下岩石,轰开密密麻麻足有两三尺深的空洞。
“这是哪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