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秦映夏就从敏感的情绪里跳脱出来了。
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跟她说这个,都分手这麽多年了,身边也换过不少女人,怎麽可能对她心存善念。
只是话题怎麽聊着聊着就扯到她身上了呢。
想到许西闻,她不忍拆穿,但最後还是说了出来:「说你哥呢,扯我干什麽,再说了,在你家,你哥不照样压你一头。」
许廷州:「……」
「因为辛梓沫的身份。」许廷州还是给秦映夏讲了许西闻的故事,但由於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说了大概。
辛梓沫是大四那年认识的许西闻。
彼时,她只是一个穷学生,但许西闻已经是身价上亿的总裁。
而辛梓沫更鲜为人知的身份是妓女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单凭这层身份,就不可能成为许家的媳妇。
许西闻比谁都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首先就是抑制自己的感情,开始对她不屑一顾。
可是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受人控制的,一向矜贵自持的许家大少爷当然也不例外。
辛梓沫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他出手相助,缺钱差点要走她母亲老路的时候是他为她赎身……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却把人送到大洋彼岸,不跟她在一起,也不跟别人在一起,还不允许她跟别人在一起。
许廷州最後收尾:「反正俩人就纠缠了七八年。」
秦映夏听完,有些感慨:「你哥挺偏执的,占有欲也挺强的。倒也是个情种。」
静谧的房间里,秦映夏说完最後两个字以後,许廷州轻笑了声,自我调侃道:「我也是个情种。」
秦映夏闻言像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许廷州你要点儿脸,还情种,滥情种差不多。」
许廷州在黑暗中白了秦映夏一眼,没跟她斗嘴,只当一句玩笑话。
旋即他认真道:「秦映夏。」
「嗯?」
「我替我哥跟你道个歉。」
秦映夏疑惑:「为什麽?」
「因为他对你的不尊重。」顿了顿,许廷州给出解释,「就算他再迫不及待跟辛梓沫结婚,也不应该这麽快把人带回家,让你难堪。」
秦映夏思考了一下许廷州话里的意思,在这件事上,许西闻做得确实欠妥。
「好,我接受。」她大大方方地说。
许廷州松了口气,「行了,赶紧睡觉吧。」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寂静。
秦映夏安静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幅度稍大地踢了踢脚,有凉风钻进被子,有些苦恼:「诶呀,我睡不着。」
许廷州声音沉静,「你是单纯失眠,还是有睡眠障碍?」
秦映夏怔了怔,她没有睡眠障碍,但也不是单纯失眠,只是习惯了一些香氛的味道,脱离了特定的环境,有些不适应。
她没解释,只问:「有没有安眠药?」
许廷州沉默一阵,秦映夏反应过来:「你还真有啊!?」
这是秦映夏没有想到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她那边的床头灯:「既然你有,就给我吃一片呗。」
许廷州被灯光闪了一下,几秒之後才适应。
在不知道多少个安静漆黑的夜里,许廷州经常这样睁着眼躺几个小时,以至於他能明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再睡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於是他下床,在外套口袋里翻出一板药片,抠出一片,又掰了一半,一块递给秦映夏的还有半杯水。
秦映夏接过来,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怎麽还随身携带安眠药啊?」
问完,她就着水把药吞了下去。
许廷州又自然而然地把杯子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重新掀开被子上床,躺下,没解释,只说:「关灯睡觉吧,三点了。」
声音淡淡的,没什麽情绪。
秦映夏没想到已经凌晨三点了,她关了那侧的灯,盖好被子躺下。
没多会儿,安眠药发挥功效,秦映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躺在他身侧的许廷州却怎麽也睡不着,他宁愿相信秦映夏只是因为换到了陌生环境,单纯失眠,不希望她跟他一样,有睡眠障碍。
不过应该还好,她吃完半片没多久就睡着了,不至於到睡眠障碍的程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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